白夷庭一言難儘的看向顏昭,這小子怎麼儘是在旁人麵前露出這種淒慘的神情?
“你師尊是不是對你很不好啊?”見此,青風斜問道。
顏昭此刻沒空回答他的問題,努力禦劍緊緊跟隨在他們的身邊,目光直直的落在白夷庭的身上。
白夷庭扶額微歎,“顏昭啊,我隻是讓你和他學習學習,並沒有不要你的意思。”
好不容易才養大的小子,怎麼能白白便宜青風斜?
顏昭仍舊定定的注視白夷庭,今天師尊開始疏遠他,這讓他有些危機感。
白夷庭再次認真的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信任我了?”
顏昭視線在白夷庭和青風斜之間遊走,還是不放心的再問一句,“師尊真的隻是讓我和師伯學學而已吧。”
“嗯,還能讓他把你擄走不成?”白夷庭其實是不想凶這乖巧懂事的小子的,但奈何小子有時候就是太軸了,總是在不斷的挑戰他的耐心。
磨磨唧唧的性格也不知他是從哪裡學來的,反正白夷庭自認自己可是從來沒有教過他這個技能。
青風斜見他師徒倆那好似在談論什麼生離死彆般的表情,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看你們這麼為難,我不教了。”
“師哥,你彆這樣啊。”白夷庭忙轉頭,口吻真誠的說道“方才你都說得這麼信誓旦旦的,現在怎麼又反悔了?莫不是——”
“打住!”青風斜直接抬手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激將法這種招式用一次就可以了,用多了就沒意思。”
白夷庭“那你教還是不教。”
青風斜不耐煩的擺擺手,“想學我就教,跟師哥說話,我勸你還是客氣點為好。”
白夷庭又轉過頭,對著顏昭說道“他都已經答應了,你若是不和他學就是我食言。”
“……”顏昭茫然的點了點頭,這怎麼就成師尊食言了?雖不懂,但點頭就可以了吧?
隻要師尊不拋棄他,一切都好說。
“知之你彆亂他。”這時,知之正興奮的圍繞在顏昭的身邊,生怕顏昭禦劍不穩跌落下去,白夷庭忙厲聲嗬斥。
知之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自往前飛,頗有一番我不想理你們的架勢。
青風斜側目看著身邊的白夷庭,嘴角微微翹起。
這小白鳥此時雖然是腦子有疾,但好像比以前更為有趣些。
“師弟。”安靜了一會兒,青風斜忽然嚴肅又正經的喊了一聲。
白夷庭眉頭細微一皺,默默轉過頭去。
青風斜見他端著一張高冷的臉,不說話時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久久沒等到青風斜再開口,白夷庭清冷的聲音裡略帶著不耐煩,“我臉上有花啊?這麼盯著我看。”
“……”青風斜嘴角一抽,說道“好好一隻鳥,可惜長了嘴。”
不說話時,就一整個清冷孤傲的樣子,一張嘴,瞎子都知道他有疾。
白夷庭兩眼一眯,死死的盯著青風斜,“你覺得我說話不中聽?”
“好好一張嘴,怎麼能說出這麼欠揍的話來?”青風斜也不是很喜歡和自己的師弟拌嘴啊,可是這師弟他那張嘴是真欠啊。
白夷庭輕哼一聲,說道“對對對,就你說話好聽。”
青風斜歎道“算了,不與你計較。”
頓了頓,繼續說道“師弟,你真的不知道師尊在哪裡嗎?”
師弟既然還活著,那麼當年師尊三番五次去往扶桑海尋找真相時,師弟肯定是知道的。
師尊最終的去向,如果師弟也不知道,那他也不知道該向誰詢問了。
就如過去的這十八年,他以為師弟死了,根本就想不出來有誰能和師尊的失蹤會有些關係。
所以,他就隻能,逢人就問師尊的下落。
整個天界,幾乎已經被他問遍了,仍舊沒有絲毫線索。
師尊就好像是蒸發了一般,什麼蹤跡也沒留下。
白夷庭本是想白他一眼的,轉頭卻見他那沉重悲痛的神情,愣了一下。
雖然還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聽青風斜先前的描述,他那師尊對他應該也是極好的。
他自己也是當人師尊的,多少能感同身受了起來。
若是顏昭突然沒了,他不得瘋?
沒法想象,當時他的師尊聽聞他葬身於火海之中時是怎樣的神情。
“對不起,我——什麼也記不起來。”白夷庭略顯自責的垂下頭,他也恨自己為什麼這關鍵時候卻想不起有關師尊的記憶。
明明之前見到知之時就會想起一些相關片段的,怎麼現在見到這青風斜並還聽了他過往的事情,怎麼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呢?
青風斜方才也是心急了才又不甘心的詢問罷了,見他竟露出了愧疚之色,青風斜內心也不好受。
“沒事,又不是你的錯,慢慢來,有師哥在呢。”邊說著,青風斜還抬手去與白夷庭勾肩搭背。
白夷庭此時心情正陷入低穀,他也沒理會青風斜的舉動。
顏昭在一邊可是一直豎著耳朵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也開始默默在心裡給他師尊奏上淒婉哀涼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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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師尊啊,好可憐。
果然,越是了不得的人物,經曆越是跌宕起伏,可歌可泣。
師尊這種人設,簡稱‘美強慘’。
青風斜見他師徒倆露出的都是同一種神情,不由在心中感歎一句‘悲傷果然是會傳染啊’。
知之突然停在他們的麵前,青風斜以為它是在搗蛋,硬聲道“小笨蛋快走開,彆以為我不敢撞你。”
“打架,打架,好熱鬨。”知之卻不以為然,手指著下方,神情儘是興奮。
青風斜垂頭望去,此刻距離地麵太遠隻得用上了望神術,果見下方地麵群魔亂舞,混亂非凡。
距離太遠,終究看得不是很真切,便往下降落。
在距離地麵十丈時停下,顏昭和白夷庭也能看清了下麵情況。
竟是一群妖魔邪祟被困在一個結界裡。
結界中心是一個黑衣人,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裡麵的妖魔邪祟居然很畏懼他。
那黑衣人竟將一群妖魔邪祟給包圍了,他出手狠毒,一招一個,跟殺雞一樣簡單。
那些妖魔邪祟在他手中死後便化成一個個五顏六色的珠子。
“顏昭,下麵那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白夷庭望著下方那人,眉頭深鎖。
顏昭又看了一會兒,待看清下麵那黑衣人臉上還帶著塊麵具,恍然道“他該不會是之前抓師尊去鏡靈宮的那個人吧?”
“我們還是走吧。”既然顏昭也覺得是,那肯定就是沒錯了,白夷庭可不想再次被靈力羅網罩住狼狽拖走。
第一次可以說是故意的。
再來一次,那就是真丟人了。
青風斜卻不為所動,顏昭也不太想動。
欺負過他師尊的人,他想要帶著師伯一起去為師尊報仇。
知之更彆說了,它本身就是戰鬥偃甲人,這種情況,它已經反手握著後背的武器,隨時準備拔出來突突突。
“怎麼了?你們還想加入啊?現在是他一人碾壓所有妖魔,用不著你們幫忙。”白夷庭見他們遲遲沒有動作,頗為不解。
其實吧,也不是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