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咱們還是不要殺它吧。”這時,眼角已經濕潤的顏昭仰頭,帶著濃重的鼻音說著。
青風斜見他也跟著哭了,略微嫌棄的嘖了一聲,“你這哭鼻子的本事,是被你師尊虐待的後遺症麼?”
顏昭慌亂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睜大眼睛故作無事,“才沒有,師尊沒虐待過我,師伯你彆亂說。”
“你相信它說的話?”青風斜目光鎖定在顏昭的臉上。
顏昭看著陣中的魔氣,雖隻是一團黑霧,但莫名能看出此時這魔氣透露著濃濃的悲傷。
他總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處境,他與師尊終歸是仙凡有彆。
今後的某一天,師尊會回天上,他就隻能孤孤淒淒的在人界獨守過往的記憶。
又或者是,師尊不離開他,但他卻是凡人之軀,再怎麼修煉這輩子可能也達不到登天的境界。
他會老,會死,然後師尊會難過,會傷心。
先前人人都說,遇見青鳳,或有一絲登天機會,他相信了、並期望著。
可是,如今遇見了師伯,他才知道修為沒達到登天境界的凡人,是不可能被攜帶上天界的。
所以,無論最後師尊有沒有拋下他,他和師尊的結局,都隻能是悲劇收場。
想著想著,顏昭剛剛抹去淚水的眼睛又濕潤起來。
見他如此,青風斜也不願再多想了,反正這就是一個幕後之人引誘他們入局的把戲而已,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好啦,彆哭了,我不殺他。”
語罷,將困住魔氣的光障縮小,堪堪可放在手掌上。
“我暫且不殺你,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我也不怕。無論你們想利用我們達成什麼目的,都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些話,透明球裡的魔氣不知道聽沒聽見,它一直很安靜。
青風斜抬手一揮將先前那黑衣人的結界一舉擊破,對著顏昭說道“把眼淚擦擦,省得你師尊以為我欺負你了。”
說完先禦風而上,顏昭擦了擦眼睛,禦劍追上去。
他方才與那些妖魔邪祟糾纏,耗費了不少靈力,禦劍的速度不是很快。
白夷庭在上空聽不見下麵的聲音,隻看見他們後來和一團黑氣墨跡許久,心中疑惑不已。
見青風斜上來,便問道“那黑氣是什麼情況,很難搞嗎?”
“不難,就是這玩意兒話多。”青風斜說著將手中困著魔氣的光球扔給白夷庭看。
光球表麵轉動著淡青色的複雜紋路,裡麵是黑色的氣體。
“為何要這麼單獨困住它?”白夷庭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光球,沒什麼分量,倒適合當玩具。
這時,光球裡的魔氣許是被他的舉動弄得沒法再傷神了,說道“我好像見過你。”
白夷庭、青風斜“……”
兩人的視線統一落在光球上,一言不發,似乎是在等魔氣的下文。
那魔氣不負所望,繼續說道“或許你去過扶桑海?”
“……”青風斜翻了個白眼,白期待了。
花鳳鳥何止是去過扶桑海啊,家就在扶桑海呢。
就花鳳鳥當年那風光招搖的架勢,一團扶桑海中的靈氣見過他也不足為奇。
白夷庭正要說些什麼,卻瞥見顏昭上來了,眼眶紅紅的,身上還沾染上些許血跡,看起來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