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淵卻握住紀晚舟的手,沉聲阻止“現在還不是和他撕破臉皮的時候。況且這等異相,若是讓他參到皇帝那裡,你怕是會被安上‘妖女’的罪名。”
他頓時後悔,剛才沒有跟紀晚舟打好商量,自己出麵施展“法術”。
那樣也好幫她把罪責攬下來。
紀晚舟被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也終於冷靜了些。
沒錯,她現在確實可以毫不費力地把譚妄嘯那廝碾死,但他死了之後麻煩隻會更多。
自己的實力並沒完全恢複。
空間的突然解封和馭獸能力的突然增強,她也一直沒找到契機。
現在還不是硬碰硬的時候。
況且她還有這麼多家人要保護。
自己縱然可以全身而退,但這來之不易的家人,怕是會陷入危險之中。
紀晚舟反手和他十指相扣,又拍拍自己的胸口,強迫自己把最後一點氣憋回去。
“你說得對。”
紀晚舟做戲做全套,轉身對紀鴻魁說道“既然你們誠心認錯,那便對著我爹恭恭敬敬磕三個響頭,再大喊三聲‘我才是自私的小人’,說不定土地神會原諒你們呢!”
紀鴻魁一家不疑有他,連忙對著紀鴻禎一家磕頭認錯。
沉重的枷鎖讓他們的每一次磕頭都痛苦萬分,但誰都不敢停下。
紀晚舟凝神馭獸,讓蟲潮退去。
譚妄嘯帶著人氣勢洶洶地過來的時候,這裡的一切正好剛恢複正常。
隻有一臉無辜的紀晚舟夫妻倆,和地上跪著顫抖啜泣的紀家二房三房。
至於屬下通報的什麼“土地爺顯靈”,他是一點也沒看到。
譚妄嘯轉頭狠狠瞪了眼過去通報的解差。
而後在裴行淵危險的眼神中,譚妄嘯硬著頭皮拔劍問道“亂哄哄的乾什麼呢?是不是又想搞鬼!”
紀晚舟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攤了攤手。
但一隻手還被裴行淵攥著,怎麼看這個動作都像是挑釁。
“什麼也沒發生啊!你自己看,有什麼異常嗎?”
紀鴻魁他們身上可是連個傷口都沒有呢!
去通報的解差揉揉眼睛,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譚大人……屬下明明看到,是他們施了妖法,召喚來了蟲潮,怎麼……全沒了?”
裴行淵冷冷地瞥了那解差一眼,沉聲警告“胡亂汙蔑王妃,該當何罪!”
那解差頓時慫了,哪裡敢得罪這尊煞神,連忙跪下求饒。
譚妄嘯也很是咬牙切齒。
本來聽到屬下通報,他還很是高興。
畢竟要是能抓紀晚舟個現行,坐實她“妖女”的名頭,那定然是無法翻身的重罪!
但誰知,他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他今天一天被裴行淵一行人欺負了好幾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眼下自然是不想輕易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什麼汙蔑!在場眾人明明都看到了,就是紀晚舟這個妖女作祟!施了妖法!你還想狡辯不成?”
其他解差也趕緊附和。
紀晚舟卻隻是踢了踢地上的紀鴻魁“三叔,你是當事人,你自己說,這是我施展的妖法嗎?”
紀鴻魁剛緩過氣來,哪裡再敢得罪她?
他連忙顫聲替紀晚舟解釋道“不不不!是我們自己得罪了土地神,不關王妃的事!都是我們自己的錯!”
其他人也趕緊跟著附和,極力為紀晚舟申辯。
紀雪芙小臉煞白,又氣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