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不滿意的?那可是上好的霞紅玉石,有價無市的寶貝!”
周太守嗤笑一聲,“彆看她嘴上說著不需要,但其實一點沒拒絕呢!”
師爺這才放了心“到底還是個女人,見識短淺,送點首飾就收買了。咱們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接下來她到了咱們狄城,再籠絡籠絡,您調往京城的夙願可一定會實現的!”
周太守騎著馬優哉遊哉地踏上回城的路,自信滿滿地笑道“那是自然!這當官,有本事可沒用,主要還是靠關係,靠人脈!”
師爺聞言自然是一番誇讚。
周太守想起什麼,又囑咐道“哎對了!你回去寫封信遞交京城,好好誇誇瑾王這些天做的這些事兒!”
師爺不理解“大人,為何還要往京城去誇?”
周太守嘖一聲道“你傻啊!咱們現在也算是跟瑾王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幫他說好話,也是幫我們把路打通啊!”
“大人高見!”
師爺恍然大悟,連忙恭維。
“行了,寫完你親自去送,快馬加鞭,越快到京城越好!”
師爺諾諾稱是,也忍不住開始幻想,自己跟著周太守一路高升的好日子。
回去後師爺一刻也沒敢耽擱,當即寫了篇辭藻華麗的述職信送往京城。
但他不知道,這信根本就沒到老皇帝手裡,卻被裴行逸搶先截獲了。
看清信的內容後,裴行逸大發雷霆,把桌上所有東西都一下子掃到了地上。
送信的吏部尚書阮丹連忙跪下,抖若篩糠。
“這個裴行淵,我就知道他賊心不死!都被流放了,還要籠絡人心!該死!真是該死!”
裴行逸暴跳如雷,自己想弄死他尚且不得其法,如今他居然混得風生水起!
連個無名無姓的小小太守,都要到老皇帝麵前誇誇他。
這要是放任他這麼下去,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就要招兵買馬打回京城了!
到時候,等著自己的,隻有死路一條。
而且錢來多那蠢貨,說著是給自己傳消息當眼線,但那麼多時日了,一封信都沒帶回來過!
以他那把軟骨頭,怕是早就已經叛變了。
裴行逸是越想越氣,頓時覺得自己手下一個人也靠不住。
阮丹連忙寬慰道“太子殿下莫氣,他們現在可是流犯的身份,折騰不出什麼氣候的!”
裴行逸冷笑一聲道“流犯?你見過哪家的流犯閒著沒事去幫彆人治病救人的?他可比你想的本事大多了!”
阮丹頓時不敢吱聲了。
裴行逸自己生了會兒悶氣,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突然道,“不行,本宮要親自去看看,他們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
說著就要起身去找皇帝請旨。
阮丹連忙攔住他“哎哎哎!殿下莫要衝動啊!現在不宜打草驚蛇!而且協城附近正鬨瘟疫,太危險了!”
裴行逸涼涼道“那你替本宮去?”
阮丹不敢吱聲了。
他也怕染上瘟疫啊!
但裴行逸好像已經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過了衝動的勁兒之後,他也覺得自己現在過去不合適。
他按住阮丹的肩膀,神色嚴肅不似開玩笑“你替本宮去看看情況。過幾日本宮會想法子讓你以欽差的身份跟著流放隊一段時間,你給本宮好好探探他們的底細!”
阮丹心裡一鬆,意識到不是現在讓他深入瘟疫肆虐之地,便感覺自己小命得以保全。
但他心裡也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