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解差很快回來稟報。
“大人,江麵冰層足夠厚,可以直接通行!”
馬經業點點頭,回去叫紀晚舟等人出發。
儘管這場冰天雪地很是突然,但托紀晚舟的福,解差們也都穿上了暖和的棉衣和防滑的厚靴。
徒步過江不成問題。
“給馬蹄也綁上棉布,不然還是容易打滑。”
紀晚舟吩咐解差把在雲州城買來的馬收拾好,一刻也不敢耽擱就要過江。
裴行淵用了昨夜那老大夫開的藥後,精神好了許多。
窩在馬車裡看著一本話本,難得清閒起來。
紀晚舟也擠進去,摸了摸他手裡的暖手袋,問道“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一床被子?”
裴行淵無奈一笑“本王哪有那麼脆弱,隻是中毒,又不是受了風寒。”
“……”
紀晚舟一陣無語,“哇,太好了!原來隻是中毒!趕緊裹嚴實點!冰麵上多冷啊!”
馬車一輛輛地上了冰麵。
四周風聲喧囂,光是聽著就帶著刺骨的寒意。
紀鴻魁一家眼饞地看著他們的馬車,不服道“憑什麼我們沒有馬車坐?不是說趕時間嗎?趕時間還要我們走路?”
他們可是連身保暖的衣服都沒有。
還是早上哭鬨了很久,才磨得紀晚舟發了善心,給他們一人丟了件薄襖子。
但這法子有第一次,他們就想用第二次。
反正現在紀晚舟正為了裴行淵的事焦頭爛額,肯定不會想跟他們過多糾纏。
多鬨鬨,保準就成功了!
伏瑤看著這群不知死活的流犯,嗤笑一聲放下了窗簾。
得寸進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果不其然。
他們沒能鬨太久,紀晚舟那邊便下了令。
把鬨事的抽了幾鞭子不說,早上剛給的棉襖也剝奪了。
看著他們痛哭後悔,伏瑤心情甚好地勾了勾唇角。
阮丹嘖嘖感歎道“這紀晚舟還真是狠心,那可是她親叔叔啊!她那麼大本事,稍微接濟接濟他們,也不至於這麼慘不是!”
伏瑤道“人家的家務事,咱們彆管。大人,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趁早把裴行淵送上西天才是!昨晚上我打探一番,得知他如今病情好像已經穩定了。”
這話阮丹可不愛聽了,頓時著急地瞪大了眼“穩定住了?不是說必死的嗎?”
伏瑤急切道,“想必他們如今這麼著急趕路,是已經找到救命的法子了大人!”
阮丹眼珠子亂轉,肉眼可見地著急。
甚至想要現在就下去自己親自看看他的情況。
伏瑤攔住他“大人稍安勿躁,妾身倒是有一計,可以接近他們,取得他們的信任。”
“什麼計謀?”
“說來簡單,但還需要大人您配合妾身演一出戲才是。”
兩人低聲密謀起來。
走了一個時辰後,天空居然又下起雪來。
紀晚舟窩在裴行淵懷裡看醫書,試圖臨時抱佛腳一下。
但全是專業名詞,對她這個業餘選手來說,過於高深。
“歇歇吧!找到毒娘子後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裴行淵毒被壓製住後,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再尋死覓活地托付後事了。
紀晚舟搖搖頭“不行,不能把生機全壓在毒娘子那裡,我們也要嘗試自救。”
裴行淵聞言沒再勸,說多了怕她又覺得自己是不想活了。
他伸出手握了握拳道“對了晚舟,昨晚我雖然昏迷了,但卻覺得,好像有一股力量想要為我洗脈煉髓一般,隻是手段太過強硬,普通人撐不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