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忙活太久,畢竟隻是單純搬運,又不用他們收拾。
“是不是還得找點傭人?”
紀晚舟看著空曠偌大的院子,思考道,“她們還有不少懷著妖獸,到時候就算是分娩,也得坐月子,少不得人照顧。”
裴行淵卻不讚同“她們懷的可是妖獸,若是被旁人察覺端倪,隻怕後患無窮。不如讓沒身孕的那幾位先照看著,多給她們開些工錢便是。”
“倒也是,我回頭問問她們願不願意吧!走,趁著天還沒黑,我去看看那酒樓是怎麼個事兒!”
兩人又一起去了附近被捆綁銷售的那處酒樓。
出乎意料的,那酒樓雖然沒什麼生意,但乾活的人卻不少,都無所事事地在大堂閒著。
紀晚舟一進去,小二也不來招呼,怏怏地掃他們一眼“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咱們店裡菜品多樣,您看看牆上的菜單,自己想想要吃啥吧!”
裴行淵眉頭緊蹙“你們就是這麼招呼客人的?”
怪不得賠錢賤賣,這都招的什麼人?
那小二被罵了才不耐煩地湊過去,語氣很不好地道“老板又不給錢,我們招呼什麼勁兒?您看著麵生,外地來的吧?
那我勸你還是去彆家吃吧,這家後廚臟死了,我自己都是去那邊包子鋪買飯吃。”
紀晚舟一陣無語“你還真是挺實誠!看來你們之前的老板賠了不少。那他不開給你們錢,你們為何不離開?”
小二歎了口氣道“我們老板可是遠近聞名的冀丘冀老爺的侄子!
人家說了之後生意好了會補給我們,誰要是走了,隻怕整個錦州就沒有人敢聘我們的啦!”
“又是這個冀家!”
紀晚舟頓時有些惱火,“他們到底是地主還是黑社會?這地方還有沒有王法?!”
小二聞言嗬嗬一笑,一副“你們真是天真”的表情打量他們倆。
“強龍難壓地頭蛇啊!冀老爺有地有錢,那麼多人被他管著,指著他給口飯吃,誰敢忤逆?
就算是欒大人,那也得看他臉色啊!”
裴行淵冷笑一聲道“地頭蛇?那看來真要好好打打他的七寸了!”
紀晚舟讚同地點了點頭“毒瘤不除,嶺南永遠不會富庶起來。”
小二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們“呃……兩位還真是誌向遠大!行吧!你們看吃什麼,我去喊老吳給你們做。”
紀晚舟嫌棄地看了看油膩膩的桌子,道“我們不是客,你們冀老板把酒樓賣了,我是你們新老板,我也姓紀。把大家都叫來開會。”
聽她說這話,小二頓時變了臉色,警惕道“你不會是想賴掉我們的工錢,把我們全趕走吧?”
紀晚舟被冤枉,想拍桌子震懾他,又怕沾自己一手臟汙,攥緊拳頭咬牙切齒“我不會!快去叫人!”
小二半信半疑,轉身朝著大堂喊了一嗓子“新老板來發錢了,都快點過來!”
很快,大堂裡和後廚閒逛發呆的員工便全湊了過去。
裴行淵幫紀晚舟擦了擦旁邊的椅子才敢讓她坐下。
他自己則是站在一旁,黑著臉像尊門神。
等人都到了,紀晚舟眼神複雜地掃了圈這群不修邊幅的邋遢蛋,開門見山地問“之前那老板欠你們多長時間的工錢?你們一月工錢幾何?”
眾人一一答了,還好,隻欠了三個月。
紀晚舟點點頭,指揮酒樓裡那個小眼睛賬房先生“你算算多少錢,我給你們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