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婆子急跑著拿來兩張銀票,她得了大夫人的示意,走到高影兒的身邊,雙手將銀票遞了過去。
“三小姐,銀票。”
“放進我腰間的荷包。”高影兒對甘婆子道。
在偉國公府所有人的注視下,高影兒淡定自如,對甘婆子道,“將銀票放進我的荷包裡。”
“是,三小姐。”甘婆子小心翼翼地將銀票放入高影兒腰間掛著的小荷包,“裝好了。”
高影兒得了兩張銀票後,才鬆開了緊緊攥住高鳳兒和高凰兒的手。
“祖母,娘!”被鬆開束縛後的高鳳兒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徑直朝著老夫人飛奔而去,並一頭紮進了老夫人溫暖的懷抱之中。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她那嬌弱的麵龐上傾瀉而下,哭聲淒慘得令人心碎。
“我的鳳兒啊,你可是受苦啦!”老夫人心疼不已,連忙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撫摸著高鳳兒淩亂不堪、猶如鳥窩一般的頭發。每一下輕撫都充滿了無儘的慈愛與憐惜,仿佛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將高鳳兒所遭受的痛苦全部抹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高凰兒也撲進了二夫人的懷中,然後像個孩子似的蜷縮成一團,嚶嚶嗚嗚地小聲抽泣起來。那哭聲雖然不大,但卻飽含著委屈和恐懼,讓人聽後不禁為之動容。
二夫人緊緊抱著女兒,用憤恨的眼神瞪著高影兒,恨不得眼中射出毒箭來將高影兒射死。
高影兒像小鬆樹一樣立在屋內,挺胸抬頭目光冷漠,同整個國公府的人對峙。
國公爺見女兒桀驁不馴,氣得臉青麵黑,揚言,“請家法,教訓這個打嫡姐,頂撞長輩的東西。”
老太爺更加無情,表態,“老大,派人去衙門告她不孝大罪。”
二老爺勸道“父親,兄長您們彆動怒,家醜不能外揚呀。”
四老爺也出言相勸“三侄女被換了親,鬨鬨情緒,反正十來天她就要出嫁,此事不如就此作罷。”
五老爺小聲道“家裡的孩子都還沒結親,這件事傳出去怕是結不了好親事。”
老夫人看著地上一直昏迷不醒的高婆子,她的眼神閃爍不停。
高婆子曾是她的大丫鬟,長得人高馬大,壯得像條小母牛,居然被高影兒一腳踢到院子外,可見這丫頭的力氣不小。
她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認為暫時不能惹怒了這個小災星,壞了換親大事,才忍氣吞聲表了態,“先饒了她,將她關在知畫院,出嫁才能出院子。”
國公爺聽了後,立刻派了二十位家丁,“你們將知畫院圍起來,不得放人出入。”
“是,大老爺。”家丁齊聲答。
老太爺的氣還沒有得到發泄,他生氣地道“從今天開始每頓隻供她吃一個饅頭一碗粥,直到出嫁。”
“是,老太爺。”管家上前躬身應答。
大夫人也下令,“知畫院隻留下顏氏母女,其他的人全部離開。”
“是,大夫人。”知畫院的幾位下人行禮齊聲道。
府裡的主人和下人如潮水一樣從知畫院退了出去,隻留下高影兒和顏媽、小瑞主仆三人。
顏媽和小瑞早就被嚇得失魂落魄,她們提著一顆心,擔憂小主人受罰。
見人群離開後,顏媽不顧腰痛從地上爬起來,衝到高影兒麵前,心痛的查看她全身,“小姐,你傷到哪沒有?”
“你的腿痛不痛?”
“我沒事,奶娘。”高影兒笑了笑,晶亮的淚珠從眼眶中滑落。
小瑞流著眼淚整理著亂七八糟的地麵,她暗暗不平,“明明是大小姐和二小姐上門挑釁打我們小姐,怎麼偏生是我們小姐受罰?太不公平。”
顏媽確定了高影兒沒傷到哪裡,方才驚奇地問“小姐怎麼這麼大的力氣?”
高影兒尋了一個借口,“可能人在生氣時,力氣會變大。”
顏媽認可了這個說法,她拉著高影兒的手,憂心勸道“小姐,以後千萬彆這樣做了,萬一他們去告你不孝或者忤逆,會是大不敬之罪。”
“那會怎麼樣?”高影兒隨口一問。
顏媽臉色大變,眼睛四下看了看無人,壓低聲音道“同謀逆罪一樣,淩遲處死。”
高影兒愣住了,原來古代這樣看重孝道。
她想到剛才老太爺,居然要告她不孝之罪,她的嘴角下彎露出一抹冷笑。
高影兒做了決定你們無情我無義,從此大家是陌生人。
她抹去了眼淚,問顏媽,“奶娘,你的腰痛不痛?要不要給你擦點藥。”
“這點傷不算啥,我是擔心這幾天您吃什麼喝什麼。”顏媽發著愁,“要是將小姐餓壞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