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高均,本應在這夜半三更之時安睡於床榻之上,卻不想竟遭此橫禍,被人打暈在書房,又斷了他的腿。
此事一出,整個偉國公府頓時炸開了鍋。眾人皆被嚇得不輕,誰能想到竟然會在這深宅大院之內發生這般駭人聽聞之事?一時間,府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老太爺得知此事後亦是怒不可遏,當即下令讓人將那吊掛在門上的屍體速速取下,並送往馬棚暫且安放。
府醫聞信匆匆趕來,為受傷的二老爺查看傷勢,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剪開二老爺腿上染血的衣物,而後仔細端詳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經過一番檢查之後,大夫趕緊取來藥箱,熟練地為二老爺清洗傷口、敷藥包紮,接著又拿出銀針,手法嫻熟地在二老爺頭上紮了幾針。
過不多時,昏迷不醒的二老爺終於悠悠轉醒過來。剛一睜眼,那鑽心刺骨的疼痛便如潮水一般襲來,令他忍不住連聲呻吟起來。一旁守著的眾人見此情形,皆是心疼不已。
府醫站起身來,麵色凝重地向著眾人抱拳說道“諸位主人,二老爺此番傷勢著實嚴重。他的腿骨已然斷成數節,若日後恢複不佳,怕是要落下殘疾成為瘸子啊。”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二夫人原本就因丈夫遭遇不測而悲痛欲絕,此刻聽到這個消息更是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抱著身旁的女兒放聲痛哭起來“究竟是哪個挨千刀的狠心賊子,竟對我家老爺下如此毒手哇……嗚嗚嗚……”
老夫人滿臉悲痛之色,她抬起顫巍巍的手,輕輕抹去眼角不斷滑落的淚水,聲音顫抖著問道“阿均啊,你究竟是得罪了誰,竟能讓對方派高手闖入內宅來,對你下如此狠辣的毒手?”說完,又是一陣悲從中來,忍不住用手帕掩住口鼻,低聲抽泣起來。
站在一旁的國公爺高增,眉頭緊蹙,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緊緊盯著眼前身受重傷、臉色蒼白如紙的二弟高均,焦急地追問“二弟,到底是誰人竟敢這般放肆!你快告訴大哥我,定要將此惡徒繩之以法!”
麵對兄長的質問,二老爺高均隻是無力地張了張嘴,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道“大哥……小弟也不知曉究竟是何人所為……”話未說完,便因傷勢過重呻吟起來。
“哎喲,哎喲……”
老太爺走進書房,看了一眼桌上擺放的畫冊,臉色沉了下來,拿起來揮了一下,責備道,“你兒大女成人,他們隨時會來你的書房,你怎麼能在此放這樣的書?”
“我……”二老爺此時說什麼也沒用,隻能忍了痛,低頭認錯,“兒子再也不敢了。”
“哼!”老太爺對二兒子的好色很不滿,對他被人打斷腿的怒火,也沒之前那麼深。
高增蹙著眉頭問“二弟,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死了一位下人,要不要報官?”
高均呆愣著,他在心中想報官了怎麼說?說自己派木根深夜前去打斷三侄女的腿?
他可以肯定,木根的死和他的斷腿,同三侄女高影兒脫不了乾係。
但,他根本沒看見人,也沒有任何證據,報了官也查不出任何東西。
高均決定先忍了,以後再請高手,將高影兒的雙腿打斷,再將她賣到窯子,以出這口惡氣。
他咬著牙搖了搖頭,“兄長,不用報官。”
高增震驚地看著二弟,被人打成這樣了,還不報官。
二弟到底得罪了何人,遭此大難?
他女兒高凰兒哭道“災星,我們府有災星,這就是災星帶來的禍。”
二夫人也哭嚎道“快將災星送離我們國公府。”
五老爺同四老爺對視了一眼,兩人是庶子,在偉國公府裡無任何話語權。
他們對高凰兒將這件事栽到高影兒身上,有些驚訝。
都說高影兒是災星,為何她接回府來兩年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可無論是誰問二老爺,“你得罪了何人?猜測是何人所為?”
老夫人還信誓旦旦地道“隻要你說出來是誰,娘一定為你報仇!”
二老爺隻搖頭,說不知道。
府裡上下都在議論此事,猜測到底二房得罪了誰,敢跑到偉國公府內宅來殺人,還打斷二老爺的腿。
顏媽站在門口,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家丁議論的話,跑進屋悄悄告訴高影兒,“小姐,二房出事了。”
“什麼事,奶娘。”高影兒躺在床上,睡眼朦朧地問。
顏媽小聲道“聽說二老爺被人打斷了腿,他的隨從被吊死在門口。”
“我的天呀,好可怕。”小瑞聽了大驚,雙手捂著胸。
高影兒也學小瑞,一臉震驚的模樣,雙手放在胸上,驚呼道“國公府裡居然發樣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