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帶著督監院的人走了,喬權任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他已猜到定是有內閣的屬官供述出是他藏匿竊取了楊州的奏疏,許宴才會帶著人來搜府。
可奏疏和賬冊又怎麼可能在他的書房的呢!
等一等,賬冊?是什麼賬冊?
喬權任隻覺得自己的耳邊嗡嗡作響,到底是誰要陷害自己?
是許宴嗎?
若是他,又為何會在離開的時候告訴自己找到了什麼?
若不是他,又是誰有本事將奏疏和賬冊放入自己的書房之中?
到底是誰要害他?
“大哥!大哥!您怎麼了?”
聽到呼喚聲,喬權任的眼眸才緩緩找到焦距,看著身前這個比自己要高上半頭,臉龐要年輕上許多的幼弟,拍了拍他的肩頭。
“阿越,你未上族譜,也許是一件幸事啊!
回去吧,今晚上的事情讓你手下的兵都把嘴巴閉緊了!
若是明日早朝,我出了事不必為我求情!
你與喬家的關係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倘若我真的出了事,你往後也不要再提及是父親的私生子這件事了!
明哲保身要緊!若是在盛京城混不下去了,不如就去吏部活動活動,求個外放,或者直接辭官歸家吧!”
“大哥,您這說得是什麼話!
我能有今日全靠著您的提攜!您說過的,雖然我沒上族譜,但我身上流著跟您一樣的血脈,都是父親的孩子,我們是親兄弟!
大哥,您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實在不行就將事情都推到我頭上來!
我扛!”
喬越語氣尤為真摯,喬權任聽了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感動,他父親生性風流姬妾無數,他有許多的兄弟姐妹。
可也唯有喬越這個上不了族譜的私生子是真的將他當做了兄長一般敬重。
第二日早朝
許宴將前一日從喬府搜出來的物證儘數呈遞了上去。
嘉明帝麵容陰鬱的掃過那兩摞並不算厚的物證。
一摞是兩本賬冊,裡麵記載了自楊州大旱以後朝廷撥下去的賑災款項和楊州各級府衙的官員給喬權任行賄的數目。
一摞是六張奏疏,皆是楊州太守陳久生親手所書,上呈朝廷楊州流民作亂之事。
“陛下!臣冤枉!楊州太守呈送的奏疏臣真的未曾見過!”
戶部尚書喬權任跪地叩首,口中喊冤。
嘉明帝臉黑的猶如鍋底,拿起手邊的一本賬冊就朝著喬尚書扔了過去。
“冤枉?這賬冊你敢說不是你親筆所書?
肆這個字你習慣在裡麵寫三個橫,即便是有人模仿你的字跡,也斷然不會如此清楚你的習慣!
喬尚書,你還有何話狡辯!
朕養的好大臣,好尚書!恨不得將朕的國庫全搬進你喬家的私庫不成?”
“陛下!臣有罪!臣是貪了些銀子,但這奏疏跟臣真的無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