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許宴處理好傷口,鳳希音將藥箱還了回去,又順便去廚房拿了飯菜回來。
“還沒吃飯呢吧,先吃點東西。”鳳希音將飯菜一碟碟的在桌上擺好。
許宴低垂著眼眸輕輕“嗯”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動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抹鴉青的暗影。
鳳希音抿了抿唇,終於不再粉飾太平。
“許宴,你到底在鬨什麼脾氣!”
許宴終於抬起眼來看向她,狹長的眼眸中沒有半點平日裡看向旁人時的冷漠,滿滿的全是鳳希音的倒影。
“我沒有在鬨脾氣,手傷了,拿不了碗筷。”
鳳希音磨了磨牙,彆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許宴的左手比右手還要靈活!
“你在生氣我去了芥若館?”鳳希音忽略了許宴委屈的神色,直接的問了出來。
許宴又一次低下了頭,悶悶的說了一個“是”。
“許宴,你到底想讓我如何?那日我說待堂姐登基之後,要與你成婚,我們一起去遊遍山河。
是你說,隻將我當做主子,不敢有彆的心思!
我今日不過是去了一趟芥若館,你又何必在這擺臉色給我看!”
鳳希音的臉上斂起了笑意。
幾日前她跟鳳曦禾互換了身份住進這間小院的時候,她便與許宴說過自己對未來的打算。
她與許宴這十多年來活得實在不容易,一直都是嘉明帝手中的棋子,她想等擺脫掉棋子的命運之後,與許宴一起去遊山玩水走遍整個大越,再也不在這皇城之中勾心鬥角。
她不在乎許宴是個殘疾,她隻想與他在一起攜手終身。
可是許宴拒絕了她。
“我……”許宴神情一僵,瞬間灰敗了下來,卻還是小聲的說道,“芥若館裡都是些什麼玩意,根本配不上你!你不應該去那種地方。”
“哦?”鳳希音鳳眼微挑,嘴角掛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那你說說什麼樣的男子配得上我?”
許宴還真的認真思索了片刻,將盛京城中年歲相當的世家公子都想了一個遍,才認真的開口說道
“賀家的長孫倒是個不錯的,可惜他已經定了親。
新科狀元蘇庭生也算得上年少有為不可多得才俊,隻是出身低了些。
謝家三郎倒是個文武雙全的,不過這幾年跟他父親去了任上,也不知有沒有定下親事。
……”
見他竟真的給自己細數起盛京城中的少年二郎,鳳希音一陣氣悶,柔弱如蓮的形象再也維持不住,忍不住開口嗬止了他
“夠了!許宴!”
鳳希音上前,兩隻手捧住了許宴的臉頰,將他的頭抬起與自己的視線交彙。
“許宴,你明明就是在意的!
我今天若去的不是芥若館,而是同你說的那些公子們出去遊玩,你依然會如現在這般氣悶的自殘,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