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汽車不像後世,還是很保值的。
聶粲眼裡的欣賞更深了些,“薑老板市場觸覺很敏銳,確實,前兩天我還打算和湛國偉跟費爾南談談。”
“對啊!”薑依一臉懊悔,“我之前還答應來穗城要去拜訪費爾南太太,最近太忙都忘了。”
聶粲說:“她看到報紙了,前天還給我們車行打過電話,祝賀你成為狀元。”
“真的,你怎麼不早說?”
“我前幾天不是去鵬城了嗎。湛國偉才告訴我。”聶粲眼神再度染上一絲探究,“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你認識的法國朋友,是哪位?”
薑依對著他探照燈一樣的目光,心裡咚的一跳,正在糾結,忽然被抱了起來。
“哎,你做什麼?”
“你不是不想說嗎,那就做點彆的。”聶流氓把她抱回房裡,按在床上,幽幽看著她。
薑依被他雙臂圈住,對上他的目光,心跳加速,原來他還是懷疑了,不過也是,偵察兵出身的聶老大,怎麼會沒察覺。
可是,正常人誰會想到是重生的呢?薑依原本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說的。
那句話,在喉嚨裡,卡了又卡,就是說不出來。
他唇距離她的不到兩厘米,雙眸幽若深潭,“不急,等你準備好了,再跟我說。”
薑依心裡又是一跳。
他已經吻了下來。
毫無意外。
這一晚,她的手腕又被他的手表盤,壓出一個深深的印子。
另一邊,北京路的某個餐館裡,楊碩按住陸雲驍的手,“彆喝了。”
陸雲驍想把自己灌醉好睡覺,誰知這段日子鍛煉出了酒量,越喝越清醒。
偏偏這時,對麵街道的大排檔,放出港城張國榮的《當年情》,陸雲驍的眼睛都紅了。
“楊碩,你還記得我,你,和曉峰一起入伍那會嗎?”
“當然記得,我和你是不打不相識,曉峰比較醇厚,老實,是我們的調解員。”楊碩唏噓,“彆人都說我們是鐵三角。”
後來曉峰犧牲,他也去了偵察團,陸雲驍繼續留在炮兵營。
鐵三角變成了各顧各的。
“那時死的為什麼不是我。”陸雲驍捂著臉。
他這五年和後世三十年,都活在煎熬中。
孩子沒了,老婆不理他,“楊碩,我真的是為了報答曉峰,才對蘇婉清和孫燁好的。”
“我信你。”
“可我錯了,薑依說的對,我要報答曉峰,不應該拉上她和孩子,害她孤獨三十年。”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陸雲驍一時分不清現在還是過去。
“什麼孤獨三十年。”楊碩有點不懂了,“雲驍,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這段時間,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
尤其是,雲驍找出林水生部隊裡那個間諜,每次出任務,都未雨綢繆似的,如有神助。
陸雲驍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
他買了單,沿著路邊走,人來人往,像一盞盞小燈,沒一盞是屬於他的。
楊碩扶著他,“你上次拿老郭的資料,到底有什麼用?”
“我現在還不能說。”陸雲驍忽然駐足在一家空調店鋪前,店鋪已經打烊了,但華雲兩個字很醒目,刺得他心裡一疼。
這輩子,她小果實,有事業,有喜歡的人,會過得很好的,自己不該再打擾她了,可是他真的舍不得。
對了,開學了,她應該沒空帶孩子吧。
“雲驍,”楊碩忽然又說,“老郭好像也查過聶粲五年前的事,上次我聽到他打電話問林水生,你是因為薑依和聶粲才查老郭的嗎?”
陸雲驍一愣,“我不是查他。”
“聶粲跟老郭到底什麼關係?”楊碩對聶粲的感覺很複雜,這麼多年,他就認過聶粲一個對手。
陸雲驍說:“他們能有什麼關係,我是為了彆的事。”
這邊,翌日一早,薑依像粘鍋的魚,差點起不來。
小果實跑過來,“媽媽,今天你去學校報到嗎?我也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