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周圍一片漆黑。
薑依聽到歌聲,“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訓落床……”
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姐,你醒了?”是薑瑤的聲音。
薑依睜開眼睛,白光刺得她眼睛發疼,她閉上,又才睜開,忽然一陣恐慌,她喊了一聲,“小果實。”
“媽媽,我在這。”
小果實就趴在床邊,好奇的看著她,“媽媽,你怎麼哭了。”
薑依心跳才慢慢恢複正常,剛才她好害怕現在隻是一場夢,她抱住小果實,摸摸他的臉,軟乎乎還帶著奶香味,“沒事,媽媽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誰說不是呢,前世才是一場夢。
許翠蓮來了,“昨晚你吐得媽都不認得。”
“姐,你還記得誰送你回來不?”
“斷片,不記得了。”薑依拍拍腦袋。
大家笑了起來。
溫校長來了,還帶了早餐,笑嗬嗬的,“薑依同學昨晚喝醉了,我來看望你。”
“隻是喝醉,又不是病了,有什麼好看的。”許翠蓮沒有好臉色。
昨晚見麵,許翠蓮對溫校長就這態度,問了大嫂,溫校長才知道,是因為他和李美珍相親的事。
許翠蓮吃醋了。
溫校長既高興,又委屈,“翠蓮啊,我們好好聊一聊。”
這一聲“翠蓮”,讓許翠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你你,喊我什麼?”
“翠蓮啊。”
我天!許翠蓮轉身就取了雞毛毯子,“你彆亂喊,再喊我就不客氣了。”
薑依和大嫂,薑瑤相視一眼,都噗嗤的笑了。
許翠蓮不知他們笑什麼,正要問,被溫校長拉了出去,她嚇了一跳,雞毛撣子都掉地上,“你你你,給我放手。”
溫校長是斯文人,講道理的,扶了扶眼鏡,“翠蓮,原來你對我也有這心思,咱們一把年紀,就不搞些虛的了。李美珍的事,是烏龍嘛,我以為是跟你相親,不然我是絕對不去的。”
“你說什麼?”許翠蓮隻聽到前半句,天雷滾滾,“對你有心思?”
溫校長一臉“你就彆裝了”的表情,笑得萬分包容,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文化,配不上我,才不敢表露出來,我明白的。但我不介意,我覺得,兩個人相處,是要互補的,我有文化,你有廚藝,咱們很合適。”
昨晚想了一個晚上。
溫校長才想到這麼一個理由,為什麼許媽媽裝作不知道他的心意。
因為她自卑。
“翠蓮啊,其實你真的完全不用自卑,我們——嗷!!”
忽然,許翠蓮撿起地上的雞毛撣子,就往溫校長身上抽,“我看你是沒睡醒,還在說夢話,我打醒你。”
她自卑?她才不自卑呢。
她兒子是工廠總經理,兒媳是茶樓老板,大女兒是全國狀元,小兒女是未來大律師,她現在能吃能睡還能工作,她不但不自卑,還自豪著呢。
不到一分鐘,溫校長的嚎叫,把整棟樓的人都叫醒了!
薑依在門口,笑得前俯後仰。
“可憐的校長……”薑瑤說。
“溫校長二婚路漫漫啊。”大嫂說。
“嘻嘻嘻!”小果實和杉杉也捂著小嘴,笑了起來。
“外婆好威武。”
“奶奶好厲害!”
他們同時喊道。
這天正是國慶節,舉國同慶。薑依忽然好想聶粲,心想要不要去鵬城看看他,或許看不到,但距離比較近。
而且聶二叔一家也在鵬城,聶琪和聶雨挺好玩的。
誰知淩雲的銷售馬經理打電話來,說帶著十幾個人,要跳槽到華雲!薑依和薑陽便一起去了穗城的工廠。
此時,鵬城,沈思妮也正和朱廠長打電話。
這半個月裡,她是不能出門的,隻能電話溝通,“不能撤資?”
“是啊姑奶奶,投資款哪是說撤就能撤的,股東們還怨你亂來,把廠子拖垮,要你負責出麵借錢。”朱廠長道,“再說,廠裡現在是真沒錢。”
沈思妮差點把電話摔了。
她又求爺爺告奶奶的問那些朋友們,打折轉讓淩雲的股份,但沒人願意出這個錢。
都是聶粲,聶粲為了薑依,竟然這樣害她。
此時,聶粲正和韓軒剛到港城,和三爺談合作。韓軒雖然被他扔臭水溝,但沒人跟錢過不去,還是巴巴就來了。
韓軒不在內地,薑依會比較安全。
而除了合作外,聶粲還要繼續查一查傅成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