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明在路上問過家寶,再聯合口紅印,已經大概明白,她想離開的,但腳步不聽使喚一樣,引著她一探究竟。
這是她一個人的戰爭。
此時,除了兒子,她身邊沒有一個幫手。
張明明今天穿著一身淺綠色的旗袍,是很淺那種綠,這種顏色本是清新,溫和的,但此時散發著冰冷的寒冬未破的氣息。
因為傅夫人的忽然離席,動作比較大。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包括傅成棟,和黃絲薇。
還有他們中間的壽星女,正準備唱生日歌。
場麵瞬間寂靜。
傅成棟心裡猛地一慌,“明明,家寶!”
“爹地,她是誰啊?”
女娃的一聲叫喊,就像在寂靜的湖麵,投下一顆石子,叮咚一聲,無數緊張的漣漪一圈圈擴散。
張明明眼睛微睜,手指一根根的握緊。
看著那個眉宇和傅成棟有幾分像的小姑娘,還有她旁邊眼角挑起的婦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傅夫人迅速走過去,低聲說:“家嫂,大家都是體麵人,彆做不體麵的事。”
這個時候的張明明給人一種要上去撕了傅成棟的感覺。
她似乎沒聽到傅夫人的話,緩緩的朝傅成棟走過去。
短短的十幾步,張明明每一步像踩在刀尖上,十指連心的疼。
傅成棟已經僵在原地,喉嚨裡的紅酒像火種滾過,咽下時灼痛得差點說不出話,“明明,我們先回家。”
“放心,我不打你,不是因為體麵不體麵,是因為你還配不上我一巴掌。”
傅成棟一愣。看她冰冷,痛楚,失望的又極力壓下的眼神,心裡像被刀子狠狠一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張明明劫持那樣的事都經曆了,還有什麼害怕的,她冷靜的出乎意料,朝黃絲薇笑了下,“不介紹一下?”
六年後,黃絲薇第一次見張明明。
不愧是每年花費上百萬保養出來的女人,四十七了皮膚還那麼光滑水嫩,一向殺伐果斷的她內心是嫉妒,但也是不屑的。
但她也佩服於張明明此時的鎮定,沒有跟那些潑婦一樣,大吵大鬨。
她也樂得大方,還伸出手,“你好,我叫黃絲薇。”
“原來是你。”
張明明聽過,傅成棟年輕時有個青梅竹馬,在貴婦圈裡早聽過名字,但未見過其人。乾練,有些囂張的氣質。
她沒跟黃絲薇握手。
而是取過傭人手裡的蛋糕刀,在蛋糕上劃了一刀,一條巨大的裂縫將蛋糕一分為二,她笑了笑,“祝你女兒生日快樂!”
傅家萱“啊”的一聲尖叫,“我的蛋糕,我的蛋糕!”
可是,張明明沒再看他們一眼,背脊挺得很直,轉身牽著家寶的手走了。
“爹地,爹地,我的蛋糕!”傅家萱哭了起來。
傅成棟沒心思理會,快步追上了張明明。
生日宴被毀,兒子追老婆去,傅夫人麵對黃家人,很是沒臉,“不好意思各位,是我安排不周,明日登門請罪。”
傅夫人出去打了保鏢一巴掌,“誰讓她進來的。”
保鏢戰戰兢兢:“對不起,夫人,太太掩飾得太好了,說是傅先生邀請來的,我被她騙了過去。”
門外,傅成棟在張明明和兒子上車前攔住了她,“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