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安是天生的天才,他總是學什麼都很快,無論是畫畫還是心理學。
但天才並非是完美無缺的,宋羽安從小就是個患有感情感知障礙的孩子,缺乏共情能力,很難體會到彆人的笑點或者淚點。
但也因為他是個天才,他很擅長於模仿和揣摩彆人的心思,對林枳夏偽裝出出一副“我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的樣子來博得她的關注。
其實全是演的。
往往在林枳夏不在的時候,宋羽安都懶得偽裝自己,立刻就會流露出自己冷漠的麵孔。
懶得去維持友情、親情,體會不到正常人的情緒,就算發生了什麼好事他也沒什麼大的情緒波動。
因為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所以宋羽安與人接觸的前提永遠是有利可圖。
唯一一個能讓他流露出真實情感,願意讓他默默付出的人,就是林枳夏。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要開始努力了。”
周放思索很久,終於開口。
他乾嘛要去糾結今今和幾個男的糾纏啊?
他更重要的是怎麼和林枳夏糾纏上才對。
“隻要我足夠努力,我就可以擠走你們這些圍在今今身邊的蒼蠅。”
“隻要我溫柔體貼,足夠懂事,讓她知道我有多好,今今自然就會選擇我,這樣就不用逼她做選擇了。”
周放趴在桌上,把玩著罐子裡的棋子,一臉的天真爛漫。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周桁第一個站出來肯定他。
“有道理,我們應該做的是比其他追求者更優秀,從而脫穎而出。”
“讓今今來選擇我們,而不是讓她接受我們。”
“今今想怎麼選是她的事情,怎麼追求她,讓她有選擇我們的欲望,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季宴禮也在一邊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宋翊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
“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的樣子特彆像什麼嗎?”
“像溫柔大度的正宮?”
周放抬眼看他。
“不。”
宋翊陽緩緩搖頭。
“像菌子吃多了出現幻覺的毒婦,像被皇上厭棄關進冷宮後精神失常的妃子,像被pua到大腦出問題的舔狗。”
周放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過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也能勉強接受吧。”
季宴禮喝了口茶,斜眼看他,語氣有些嘲諷。
“怎麼,你也想當毒婦?”
“不。”
宋翊陽淡淡開口,勾起一絲笑意。
“我喜歡給她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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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枳夏仰著頭,平複了一下心情。
腦袋傳來熟悉的鈍痛,空氣一下變得稀薄起來,她閉上眼,可以清晰地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好吵。
林枳夏撐著身子站起來,走到廚房倒水準備吃藥。
所剩無幾的藥片在瓶子裡相互碰撞,林枳夏歎出一口氣。
又得去診療室開新的藥了。
目光掃過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有些慘白的麵色和泛著淡淡烏青的眼,林枳夏自嘲地笑了笑。
林枳夏,你怎麼落魄成這樣了?
雖然薑止希望林枳夏能再多休息幾天再回去上班,但林枳夏堅持要明天就回工作室。
像往常一樣看完山禾悅的報告,林枳夏打開郵箱,就看到了一封新收到的郵件。
是邀請她作為山禾悅的負責人出席的一個服裝展,以展示傳統工藝服裝為主。
是一個很有名的服裝展,隻在每年年末的時候舉辦,屆時會展示很多工作室和個人設計師的設計作品。
林枳夏知道這個服裝展。
她記得這個服裝展已經很久沒有邀請過山禾悅了。
也許是因為前段時間山禾悅服裝展的成功,才讓他們緊急邀請了山禾悅出席這次服裝展。
這將是山禾悅進一步打開市場的機會。
林枳夏滑動郵件,去看服裝展舉辦的時間和地點。
12月15號,地點在港城梅溪度。
港城?
真是想睡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
看來這個港城她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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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服裝展的事,林枳夏隻能暫緩回工作室的決定。
一來是因為距離服裝展開始隻有一周左右的時間了,她還得準備相關的資料。
季安瀾她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勒令她不許超負荷工作,隻能把其餘的事情交給薑止,還逼迫薑止監督她。
二來是她這段時間一直有件還沒有做的事情,她必須在去港城之前把這件事解決了,免得那人過的太舒坦。
但事實上,孟長贏這段時間都過的不好。
那天晚上回家之後,孟長贏就被爺爺狠狠訓斥了一頓,連帶著自己的爸媽也沒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