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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弟,此番前來,隻是為了找朕討要封地?”
許是剛被嗬斥過,劉永的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吞吐道“呃…這……這……”
劉禪見狀,眉頭一皺,瞪了他一眼,厲聲道“有什麼話就快說,朕軍務繁忙,哪有閒工夫陪你磨蹭!”
見狀,劉永趕忙說道
“那個…皇兄啊,如今我大漢日益強大,臣弟也是父皇的子嗣,一直渴望能投身軍伍,為大漢出一份力,開疆拓土……”
劉禪一聽,心中了然,原來是這麼回事。
此事也不算什麼大事,如今正值分裂之際,宗室子弟有建功之心倒也正常,劉禪也沒有刻意壓製劉永的打算。
他的親兄弟與曹丕相比,已是極少了,隻有永、理二人。
隻是劉永的麵板能力,實在是慘不忍睹,但若能在軍伍中曆練一番,得以成長,未來說不定也能將其分封到海外去,為華夏開疆拓土。
想到這裡,劉禪微笑回答道“原來是這樣,這是好事啊,永弟有此心,朕心甚慰。”
原本緊張的劉永,聞言眼睛一亮,問道“皇兄果真這麼認為?”
劉禪點點頭,接著說道
“既然如此,你且去南郡尋找相父,在他麾下先做一員參軍,跟著相父好好曆練,學習行軍打仗、治理地方之道。”
劉永一聽,急忙擺手,說道“皇兄,臣弟不是這個意思。”
劉禪疑惑的問道“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是你說要投身軍伍麼?在丞相麾那邊,可比在朕這裡能學的東西要多。”
劉禪不知該如何教育藩王,但他想去在相父身邊,相父定能把劉永調教好。
劉永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
“皇兄,臣弟覺得,丞相這些年為了大漢,日夜操勞,鞠躬儘瘁,如今已然年邁,也該回到後方,享享清福了……”
聞言,劉禪心中“咯噔”一下,瞬間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於是,劉禪臉色一沉,冷聲說道“你想表達什麼,可以把話說清楚些。”
劉永沒有注意到劉禪的表情,他挺直了腰杆,一臉認真地說道
“如果可以,請皇兄封臣弟為征東大都督,將南郡戰場交與臣弟負責,讓相父回到後方享享清福可好?”
“這些年,臣弟熟讀兵法,深知排兵布陣之理,定能勝任,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臣弟願為皇兄蕩平吳國,成就皇兄的統一大業!”
劉禪聽聞,整個人都呆住了,臉上的表情凝固,隨即怒極反笑,笑聲中滿是難以置信,道
“哈哈哈,永弟,你說什麼?你此前從未在軍伍中曆練過,相父若不在,你拿什麼指揮南郡萬千兵馬作戰呀?”
見劉禪大笑,劉永心中怯意皆散,眼中閃爍著的光芒,說道
“皇兄,霍去病十七歲便能隨衛青出征,後封冠軍侯,十九歲指揮兩次河西之戰,殲滅和招降河西匈奴近十萬人。他此前也未曾有過太多軍旅經驗,不也能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臣弟雖不才,卻也日夜苦讀兵書,鑽研戰術,自認為對軍事之道已頗有心得……霍去病能做到的,臣弟也一定能做到。”
聞言,劉禪沉默,無言以對。
見劉禪不說話,劉永一臉淡定,像是早有準備,繼續說道
“皇兄,若覺得臣弟年幼,皇兄可將益州刺史李嚴調來臣弟身邊,讓其做副都督,李嚴也是父皇的托孤重臣,又熟悉兵事,年富力強,有他輔佐臣弟,江南一線定能萬無一失。”
劉禪聞言,一時呆住,隨後,眼睛瞬間眯起,寒光閃爍,殺意湧現。
嗬嗬,永弟,原來這才是你此行真正的目的!
他死死地盯著劉永,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好你個李嚴啊,竟然教唆劉永提出這般荒唐的請求,你究竟想乾什麼?
朕如今已將季漢的核心之地益州儘皆交與你,封你做了益州刺史,主掌一州之地,你還不滿足嗎?你對權力到底是有多癡狂?
你這手段也未免太拙劣了吧?
真當朕不敢殺你嗎?
這半年間,錦衣衛多有情報說益州刺史李嚴,在益州執政期間,時有貪墨,且明目張膽的扶持東州派、益州派勢力,對荊州派常有打壓之舉。
劉禪對此皆不予計較,派了諸葛恪前往益州擔任彆駕,隻希望在諸葛恪成長起來以後,李嚴可以稍微收斂一些,讓季漢後方安定。
可李嚴如今這般行事實在是觸碰到劉禪的底線了。
劉永確實能力低下沒有錯!但說他千裡迢迢的跑到順陽來,舉薦你李嚴到前線掌兵,這中間若說沒有你的教唆,朕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還是那句話你的手段太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