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該忙的忙,該閒的閒,一切似乎又都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
於子濤每天不是通宵追劇,就是睡到自然醒,似乎對炒股都沒了興趣,
有時候偶爾去一回烘焙坊,也是嗑嗑瓜子聊會兒天,最多就是給馮瑤教教裱花的新技巧。
烘焙坊自從挖來兩個小姑娘,老疤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除了偶爾上門送個貨,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店裡瞎轉悠。
馮瑤依舊對裱花樂此不疲,不但照著網上視頻做,自己還琢摸著玩起了創意,完全把做蛋糕當成了捏橡皮泥,甚至還像模像樣的玩起了抖音直播。
一時間粉絲數直線飆升,很多人為她瘋狂打call,而馮瑤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愉快,每天眾星捧月的感覺,讓她仿佛站上了雲端。
有人輕鬆,就會有人難受。
馬宇楊躺在會所的軟臥沙發上,又開始了紙醉金迷的腐朽生活。
可即使身邊陪著兩個嗲裡嗲氣的人造美女,他依舊感覺不到快樂。
一百四十萬的真金白銀,安安靜靜地躺在手機賬戶裡,不帶來一點兒流水,這讓他心裡莫名的發慌。
“於兄弟到底怎麼回事?這個月都過去好幾天了,咋還不開張呢?”
他心裡思謀著,想給於子濤打電話,又覺得有點逼人太甚。
想了想,還是讓魯飛來當這個出頭鳥,誰讓他是千年老二呢?
馬宇楊支走了兩個陪酒女,拿起手機略一思索,就撥通了魯飛的電話。
“小飛哥,忙著呢?”
“這麼親熱,搞毛呀?有屁快放,我馬上要去老王辦公室了!”
電話裡,魯飛的聲音很急促。
“隔壁老王?”
馬宇楊一怔,忽然哈哈大笑,“你不會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吧?!”
“你個齷齪玩意兒,胡扯嘰叭蛋什麼?”
魯飛暴怒,“他是我領導,姓王!明白不?有啥事趕緊說,彆在這兒瞎嘰嘰!”
馬宇楊止住了笑,一本正經起來“哎小飛哥,這都四月九號了,於兄弟咋還不通知哥幾個建倉呢?他該不會有啥事吧?”
“原來都是月初建倉,月末清倉的,這都過去一周了還沒個動靜,我也很奇怪……”
魯飛聲音頓了一下,“要不你給咱問問?”
“小飛哥,我就是個半路出家的二道和尚,地位沒你高!還是你問比較妥帖,你倆可是穿過一個連襠褲的生死兄弟嘛……”
馬宇楊急忙推辭。
這彩虹屁吹得果然有效,魯飛嗯了一聲“我前兩天還打過電話,可老濤說話不陰不陽的,我猜他心裡一定憋著啥事……等下了班吧,下了班我再問問。”
掛了電話,馬宇楊不死心,又打給了陳哥。
陳哥就一句話,叫你買你就買,沒叫你買你就等著,多大個事啊?
好麼,都是些不操心的主。
“合著就我一人著急呀?你們這些光吃不拉的貔貅,就知道往自己碗裡刨食,也不體會體會於兄弟的辛苦!”
他腦子裡忽而一亮,眼裡迸發光芒,“哈哈,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
……
嘉園小區,十二號樓b座。
一樓牆根外麵,於子濤正揮動鋤頭用力挖土,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連口水都沒顧得喝。
牛老頭端著大茶缸子,坐到石凳上一邊下棋,一邊監督於子濤不要偷懶。
坐在他對麵的,是個皮膚紅黑的枯瘦老頭,戴著一頂漁夫帽,說話總是不緊不慢,頗有幾分隱士的閒適與恬淡。
“我說老喬,你這改良的薔薇到底行不行啊?我這移栽過來,要是活不了,你能給我退貨不?”
“退什麼貨?離手概不負責!”
枯瘦老頭將紅卒往前一推,慢悠悠地說道,“我那花圃裡有上百種花,每一個顧客要都像你一樣,那我的生意還怎麼做?”
牛老頭眼珠子一瞪“那你好歹得有個保證吧?咱不說成活率百分之百,至少六成總可以吧?”
“沒門兒!”
枯瘦老頭跳了一步紅馬,嘴角一揚,“除非你能連贏我十盤!”
“那,那還是算了……”
牛老頭扔掉手裡的棋子,有些泄氣。
“老牛,不是我說你,在陽東市棋壇上,隻要有我在,你這個猴子就稱不了大王!”
枯瘦老頭得意地一擺手,將繳獲的棋子還給老牛,“你不是臥槽馬厲害嗎?要不我讓你一個馬?”
“不下了,沒勁!”
牛老頭心情很是不爽。
他突然腦子一轉,眉眼間閃過一抹狡黠“哎老喬,你看我這乾兒子咋樣?”
“乾兒子?”
枯瘦老頭望向正在挖坑種花的於子濤,眼神忽而有些飄忽。
他扭頭盯著牛老頭,雙眼犀利如刀“你想步我的後塵?”
“沒有,哪有的事啊?”
牛老頭連忙打起了哈哈,“我給他看過相,這小子命硬抗造,關鍵是做的一手好菜!我認他當乾兒子,就是為了那口地道的紅燒肉!改天也請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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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立寶,咱倆多年的交情,我還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
枯瘦老頭從腰間抽出一個煙袋鍋子,劃了根火柴點燃,悠悠地吐出一口濃煙“你是想讓他給你養老吧?”
“咋了?不行啊?”
牛老頭乾咳兩聲,“人無近憂,必有遠慮!有些事情,總得想到前頭,我可不想死了被人卷席筒……”
“你給他什麼條件?”枯瘦老頭眯起了眼睛。
牛老頭嗬嗬一樂“我那房子多,隨便給一間得了,多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