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到醫院的於子濤,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小潔被媽媽抱在懷裡,臉上五道血印觸目驚心,頭發一縷縷披散著,深藍色校服上還有兩個深深的鞋印。
儘管身體不住地在顫抖,可手裡還緊緊握著半張殘破的獎狀。
小潔媽媽紅著眼眶,默默抽泣。
麵館老板娘坐在旁邊,不斷地輕聲安慰著。
“小潔,大哥哥來了”
他衝過去,一把抱起了小潔。
小潔抬頭看向於子濤,強忍著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大哥哥,她們三個欺負我……撕掉了我的獎狀,我的臉好痛”
“沒事,有大哥哥在呢,不怕啊,不怕”
於子濤將小潔摟在懷裡,輕拍著她的背安慰。
小潔靠在他的懷裡,終於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委屈的眼淚頓時如江河決堤,順著臉頰汩汩流淌,再也無法抑製。
麵館老板娘背過身去,抹了把眼角,心裡哽咽的難受。
這一家子太可憐了,眼瞅著有了點起色,沒想到卻讓孩子遭了罪。
馬宇楊最見不得這種掉眼淚的事,他倚在門框上,眉頭擰成了疙瘩。
“小潔乖啊,你是個堅強的孩子,大哥哥永遠都會保護你的,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相信大哥哥!”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溫柔,仿佛哄著自己的孩子。
“你能把放學後發生的事,給大哥哥再說一遍嗎?”
小潔點了點頭,蒼白的小臉上沾滿淚珠,看著於子濤的目光裡充滿了依賴。
……
二十分鐘後,於子濤和馬宇楊來到了出事的巷口。
於子濤抬頭往周圍望了望,又沿著東西向的步行道走了三四十米,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我看……還是報警吧!”
馬宇楊知道於子濤想乾什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十四歲以下的熊孩子,報警有用嗎?”
於子濤語氣猶如冰鐵,“這次,隻有現世報,沒有隔夜仇!我要讓她們知道作死的代價!”
馬宇楊跟著於子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他對張雨鐸的爆捶和曲博酒駕撞人上,就能看出於子濤是個報複欲強,又工於心計的人。
平時看著嘻嘻哈哈跟彌勒佛似的,見不到半點脾氣,可一旦觸動了他的底線,那就是個削尖了腦袋,也要將你頂死的狠人。
“你該不會對那三個孩子下手吧?”
馬宇楊看向於子濤。
“子不教,父之過!”
於子濤嗤笑一聲,“都是熊家長慣出來的毛病!”
他突然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柔和“我明天早上去趟學校,見見他們家長……你回店裡吧,就彆操心了。”
不容馬宇楊回答,於子濤轉身就走,似乎憋著一股子勁。
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馬宇楊想給陳哥打電話,可手機一掏出來,他又猶豫了。
一個人憤怒起來,再多的勸導隻能助長仇恨。
“但願於兄弟,不要做的太過火。”
看著於子濤的背影,馬宇楊嘀咕了一聲,搖了搖頭。
轉過一個街角的於子濤,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
翌日,早上七點。
科教街春居苑,二十一號樓。
“紫瑩啊,趕緊起床吃飯啦,不然一會兒堵車了又得遲到……快點!”
一個胖女人坐在梳妝台前,一邊往臉上擦粉,一邊衝裡屋喊叫。
“哎呀,讓我再睡會兒嘛……”
潘紫瑩賴在床上,拉起被角蒙住頭嘟囔,“一天天煩死了!”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呀,今兒媽媽事還多著呢,七點二十不下樓,可真得遲到了……”
潘紫瑩很不情願地坐起身,打了個哈欠,跟沒睡醒似的。
胖女人拿過床頭上的校服,一邊給女兒穿,一邊問“你昨天放學怎麼回來那麼晚?”
“哎呀,我忘了記數學作業,到張若涵家問問不行嗎?”
“你回來晚要給媽媽說一聲嘛,外麵壞人多,萬一……”
“萬一什麼呀萬一?你成天說狼來了狼來了,狼到底在哪兒呢?真是大驚小怪!”
潘紫瑩嘟著臉,不屑一顧。
“壞人臉上不會刻字,小心點總沒有壞處……好了,趕緊吃飯。”
胖女人進了廚房,端出了一碗嫩滑的雞蛋羹,還有金黃的蔥油餅。
“怎麼又是雞蛋羹啊?”
潘紫瑩瞥了一眼,有些不爽“吃得我都快吐了,你就不能換個花樣嗎?”
“寶貝兒,要想身體好,每天必須吃一個雞蛋……”
胖女人將一盒熱牛奶放到女兒麵前,“明天我給你改成煎蛋!”
“你能彆說雞蛋嗎?一聽我就惡心!”
潘紫瑩喝了兩口牛奶,噘著嘴,“我要吃灌湯包!”
“好好好,吃灌湯包……”
胖女人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鐘,“現在走,應該能趕得上……紫瑩,背上書包趕緊下樓,媽媽還要倒車呢。”
潘紫瑩剛一背起書包,就丟到了地上“太重了,你幫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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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還真成了千金大小姐了……”
胖女人邊嘮叨邊換鞋,“你爸那個死鬼,成天就知道出差,害得我既要伺候你,還要照顧店裡……唉,女人真是命苦呀!”
潘紫瑩嘴角一撇,眼裡充滿恨意,一把拉開了屋門。
“咦?這是誰的東西呀?”
剛邁出門的潘紫瑩,突然看見門邊靠著一個50公分高的盒子,用淡青色的波點紙包裹著,中間還用紅絲帶紮著蝴蝶結。
絲帶下壓著張小紙片,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潘紫瑩”三個字。
“一定是張若涵偷偷送我的生日禮物!”
潘紫瑩抱起盒子,很是興奮,“讓我看看是什麼?”
“乾什麼呢?快走呀!”
隨後出來的胖女人,一見女兒還站在門口,急忙催促。
潘紫瑩解開盒子上的紅絲帶,撕掉了包裝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