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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文和路隻隻實在沒過幾天清淨日子,黃小棟那邊似乎被傷透了心,整個人直接變得跟行屍走肉似的,而另一邊,武丹丹像是體驗生活似的樂在其中。
路隻隻不解,陳凱文不屑。
對於這兩個人,路隻隻覺得這倆人多少有點毛病,而陳凱文的話是,“得了吧,黃小棟都快挖心掏肺了,武丹丹對人根本不感冒。”
“你是說,他倆不來電?”路隻隻指了指籃球場上摔倒在地的黃小棟,又指指另外一邊和史蒂文坐在一起的武丹丹。
“也可能時候不對?武丹丹這表情,這會又心疼上了?”
“那個是誰?”路隻隻拽了拽陳凱文的格子衫,“就那個,黑頭發,牛仔裙,扶黃小棟那個。”
“艾米,家裡也算挺有錢一留學生。”陳凱文想起些什麼又囑咐道,“離她遠點,她特喜歡拉幫結派,人特直,而且…”陳凱文想到這裡翻了個白眼,“有點蠢,挺自以為是。”
“啊?”
“啊什麼,走了,免得她盯上你,”陳凱文將包往身上一挎,把路隻隻從座位上拽起來。
“你意思就是說校園一姐,那種大姐頭存在唄?韓劇裡經常演,不過怎麼著都不會盯上我的。”路隻隻拍拍裙擺挽上陳凱文的手臂。
“看過還不知道?不是我說,真跟劇裡演的挺像那麼回事的,看哪個漂亮的落單要麼欺負要麼收進麾下。”
“我這不,沒落單嘛~”路隻隻挽著陳凱文剛用腦袋蹭了蹭又被按住。
“剛拆線才多久,姑奶奶?回去還要給你塗藥呢。”
“怪麻煩的,我劉海明明擋得住。”
“不行,反正是我給你塗,你老實坐著還不願意了?”
“你介意這個啊?”路隻隻指了指腦袋上虛虛貼了小塊紗布遮擋的地方。
“想哪去了,哪有像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人?我替你想著我還錯了,把我當什麼人了?”陳凱文頭一扭哼了兩聲,他這副假裝生氣的樣子估計也就隻有路隻隻信了。
本以為路隻隻終於反應過來不再上當時,一扭頭,麵前淚眼婆娑的女孩紅著眼眶一下子吻在他的嘴角。
“怎麼還哭了?嗯?”
“沒哭。”路隻隻用手指抹了抹眼角,低下頭去躲到陳凱文懷裡窩著。
正是午間,陳凱文歎了口氣將人抱到懷裡拍了拍背,兩個人就這麼站在走廊,來來往往熟識得人偶爾停下看他們兩眼,剩下的,又關他們什麼事兒呢?
路隻隻最近的眼淚總是說來就來,而陳凱文肯定,他的隻隻絕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或許,隻是憋久了,終於找到了能夠宣泄的出口。
……
……
路隻隻和陳凱文忐忑的盯了劉若瑜幾天,也沒門路撬開半分劉若瑜的心思,說不心慌是假的,劉若瑜白天雖然一切正常,可夜裡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路隻隻和陳凱文曾經趴在窗台盯了劉若瑜那屋半夜,最後路隻隻熬的實在受不了昏睡過去,劉若瑜那窗戶才熄了燈。
“不行啊,劉阿姨這樣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路隻隻困得厲害也懶得直起身子拍上鋪的陳凱文了,抬腳一踹給陳凱文踹了個激靈。
“誒!”陳凱文這幾天睡得實在不好,正困得迷迷瞪瞪,這麼一踹嚇得猛的坐起來,“嚇我一跳,以為地震了呢!”
“還睡,劉阿姨這屬於心病吧?”路隻隻被陳凱文這麼一嚇也沒了昏睡的心思。
陳凱文打了個哈欠,“這得找那老頭去治,咱治不了。”
“可是你爸現在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邊啊,前幾天不還堵上你說讓你勸離婚協議的事?”路隻隻翻了個身,耐不住又坐起,“不對,他前幾天天天堵,最近怎麼沒來了?”
“可能讓你嚇著了吧,”陳凱文慢騰騰坐起來,見路隻隻這是完全沒睡得心思了,翻開被子,踩著旋轉木梯爬下來了。
“我嚇著?我乾啥了?”
“走到人身前直接一套話術下來,搞得那老頭半生不吭了”陳凱文把路隻隻往裡一推,拽了床被子下來,“都幾天沒睡好了,我陪你一會,先彆想了。”
“我那是法律好不好,陳凱文,再說了,你看他整那麼一套,肯定財產轉移了,他那做法太不厚道了,我那麼說,都是看在你麵上了……”路隻隻眨眨眼睛把腦袋往陳凱文肩上靠了靠,“但是吧,他現在一不來,我反而覺得有點不對……”路隻隻轉過身一腿壓在陳凱文身上,“我有點不對的預感。”
“什麼?你先把腿蓋上,一會著涼了。”陳凱文乾脆拽了他那層被子給兩個人掩上。
“第六感,我懷疑,他又把手段用劉阿姨身上了……”路隻隻猛的坐起身來,“真的,這不對!這真的不對,你相信我。”
“昂?”陳凱文聽路隻隻這麼一提,揉了揉眼睛,突然也覺得不對起來,“是啊,這幾天光想著那花盆的事了,把這一茬忘了!”
路隻隻剛掀開被子,就見陳凱文一骨碌把睡衣換下穿上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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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點?你乾嘛去?”
“十一點。”陳凱文指了指頭上的掛鐘,“去問問我媽,你看她還亮著燈呢!”
“不是,陳凱文,萬一不是呢?我可能也就這麼隨口一說。”路隻隻剛要下床又被陳凱文蓋上被子按下。
“不,你是提醒了我,隻隻,你不知道我媽那人,看著立場堅定,心眼軟的很,又要麵子,那老頭心黑著呢。”
“不是,你乾嘛給我摁下,咱倆一起去不行嗎?”
“不行,”陳凱文目光落到路隻隻脖子上的痕跡,“她會轉移話題,一會變成我的批鬥大會了。”
“嘖,”路隻隻拉了拉被子蓋住,“好吧…如果不是,你就趕緊回來。”
陳凱文應了一聲關上門走了,屋子一下又靜起來,她又開始想花盆的事,話說這個事不能找係統,現在又查不著,是不是屬於係統bug啊,可是她也沒做錯什麼事吧?難道觸碰到什麼黑化人物了?這也不至於要她命吧…
……
路隻隻本著讓陳凱文自己解決家事的準則本是不打算插手的,可表盤上的分針轉了一圈,也沒見陳凱文發半個消息,路隻隻坐不住了,換了鞋套上外套往陳凱文家奔去。
可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到台階上坐著的黃小棟。
“你咋了?大半夜擱這兒坐著?”路隻隻拉上外套拉鏈,往樓上看了眼,燈還亮著。
“武丹丹今晚沒回來。”黃小棟睜著那倆大燈泡似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馬路來往的車。
“她最近跟林颯阿姨挺親的,可能在林颯阿姨那兒吧……”路隻隻開了門又忍不住勸慰幾句黃小棟,“彆等了,睡吧,你覺得她不喜歡你,有沒有可能,她誰也不喜歡,她就是圖一新鮮?”
黃小棟沒回話,路隻隻也管不了更多了,上了樓,卻見陳凱文和劉若瑜敞著門在屋裡對著喝酒……
“……”誰來跟她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這母子倆就喝上了?
“隻隻?來一杯?”劉若瑜大概真是喝多了,推了個空瓶給路隻隻。
陳凱文倒是沒醉,無奈的拍拍身邊的位置讓路隻隻坐過來。
“怎麼了?”路隻隻忍不住小聲探過腦袋湊近陳凱文耳邊。
陳凱文掏出手機點了一串字,路隻隻接過一看,要不是陳凱文提前噓了一聲,她差點叫出來。
手機上正寫著我媽把那離婚協議又簽了一份,已經到那老頭手裡了。
路隻隻平生第一次恨人有第六感這種東西,這第六感未免有些太晚了,現在這種局麵,就是再怎麼著,劉若瑜也占不了優勢了。
“噗呲…你們倆聊個天還打那手機,有什麼我不能聽的,我劉若瑜,從今兒起就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樣我也樂的清閒,你們啊,都各自享福,挺好的……”劉若瑜抬起瓶子跟陳凱文碰了下,又往嘴裡灌了半瓶。
“不是媽,怎麼就又孤家寡人了,我是你親兒子啊?!剛才不是說好的?”陳凱文大概有些生氣,眉頭皺著,臉也紅著,一把拽下酒瓶放在一邊。
“說什麼?我現在純粹就一累贅,我這麼些年忙前忙後,你爸分到我這裡的,連個他資產零頭都不夠,跟我說什麼這離婚協議簽了對誰都好,不過兒子你放心,這房子啊,”劉若瑜朝著天花板指了一圈,“這房子我給你講下來了,不對半分了。”
“你真是喝多了,劉若瑜,你想乾什麼啊?!”
“我想乾什麼,不知道……有時候啊,人啊,突然就涼了,這婚這麼一離,一拍兩散,什麼都沒了……”
陳凱文氣的深喘了兩口氣,想給劉若瑜先從地毯上拉起來,那懷裡的人卻像沒了骨頭似的軟肉一樣仰著頭昏在了陳凱文懷裡。
“媽?!媽!!”
路隻隻一直在旁邊盯著,這會讓劉若瑜嚇得魂都快飛了,掏手機報警的動作都磕磕絆絆。
不是,真的很恐怖啊,麵色白的要命,說倒瞬間就倒了,劉若瑜要真倒了,陳凱文怎麼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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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中毒,肝損傷。”
陳凱文和路隻隻一人靠著一邊牆,聽著房間裡陳放跟醫生的對話,也不是他倆不管,但就這事,陳放怎麼都有個百分之七八十的責任吧,老婆前腳一走,國外給他養個兒子,國內立刻再抱一小老婆,怎麼沒美死他?
“……”陳放剛一出門,就對上了路隻隻憐惜又懷疑的眼神,她這麼一看,好像他腦子有問題似的,陳放皺皺眉,“我早就說了,凱文,你找這女朋友,我不滿意,目無尊長。”
“我沒明白她哪目無尊長了,回回見您叔叔長叔叔短,用詞更是堪比那競選演講了,你不能骨頭裡挑刺啊…”陳凱文將路隻隻拉在身後,“我要說你那小三我不滿意,您能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