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絕塵聽聞,臉上浮起一抹輕蔑至極的冷笑,周身魔焰陡然高漲,仿若黑色的洶湧怒潮,瘋狂翻湧,滾滾熱浪撲麵而來,令人膽寒。
“踏平我聖魔宗?羅天擎,你莫不是修煉修到腦袋糊塗了?說出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兒子做出那等狼心狗肺之事,我沒當場取他性命,已然是看在昔日那點微不足道的情分上。”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無儘的嘲諷與憤怒,在空氣中回蕩,震得眾人耳鼓生疼。
羅天擎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疑惑與熊熊燃燒的憤怒。
他猛地轉頭,看向氣息微弱、癱倒在地的羅淩嶽,怒聲吼道
“淩嶽,到底怎麼回事?給我從實招來!”
那聲音仿若洪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羅淩嶽如驚弓之鳥,身體瑟瑟發抖,低垂著頭,死活不敢直視父親那如炬的目光,嘴唇劇烈顫抖著,卻好似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發不出半點聲音,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
媚絕塵見狀,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到了極點,猶如一座噴發的火山。
他猛地一甩衣袖,強勁的靈力裹挾著羅淩嶽,將其如丟麻袋一般扔到了羅天擎腳下。
他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道
“你這好兒子,為了修煉資源,竟喪心病狂地欺騙我女兒感情!在黑域中被囚禁的這五百年,全靠我女兒為他四處奔波,拚命謀取資源。如今被我女兒識破真麵目,就原形畢露,惡語相向。我女兒為他道心破碎,修為暴跌,你說這筆血賬該怎麼算?”
說罷,他手臂一揮,一枚留影珠如流星般飛向羅天擎。
羅天擎穩穩接過留影珠,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當著眾人的麵,輸入靈力將其打開。
刹那間,所有發生的事情如畫卷般在眾人眼前徐徐展開,清晰得一目了然。
看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一眾正道修士們的反應各不相同,有的暗自咋舌,有的麵露尷尬,還有的則在心底偷笑。
天劍宗宗主滿臉不屑,直接怒懟道
“哼,區區女流之輩,還是元嬰修士,竟如此不堪一擊,真是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阿彌陀佛,貧僧覺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一個老一輩摻和此事,恐怕有些不合規矩。”
“退一步講,這不過是人家小兩口的私事,跟你一個老輩能有什麼關係?大不了二人分開便是。怎麼?還想借機分走靈霄丹宗一半產業不成?”神藥宗宗主陰陽怪氣地附和道。
“哼,果然是邪道妖女,就這點挫折都承受不住,還妄圖與我等元嬰修士相提並論?簡直是侮辱了元嬰修士的聲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語如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媚絕塵的心。
若是韓長空看到這一幕,恐怕真的會懷疑人生,不禁要問,到底誰特麼才是正道,誰又是邪道?
可在這修仙界,真的有所謂的正邪之分嗎?
此時的媚絕塵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渾身的肌肉緊繃,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隨時都可能暴走。
但他並非愚昧無知之人,心中十分清楚,若是與正道第一高手羅天擎單挑,自己或許還能占據些許優勢。
可今日運氣實在太差,所有正道宗門的宗主都齊聚於此,一旦打起來,自己必定會陷入孤立無援、眾矢之的的絕境。
但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自己和聖魔宗的顏麵何存?
想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迅速掏出傳音石,壓低聲音,簡單低語了幾句。
羅天擎與媚絕塵打了上千年的交道,對他的脾性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