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予剛洗完澡，正對著鏡子擦拭頭發，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瞥了一眼屏幕，是盛昀之的號碼。
這麼晚了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手指有些顫抖地按下接聽鍵。
"舒予"電話那頭傳來盛昀之沙啞的聲音，"我我需要你。"
覃舒予的心猛地揪緊，"怎麼了？"
"母親突然暈倒了，"盛昀之的聲音裡帶著她從未聽過的慌亂，"我在開車送她去醫院的路上，但是我"
"哪家醫院？"覃舒予已經抓起外套。
"仁和醫院。"
"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覃舒予幾乎是衝出了家門。深夜的街道空蕩蕩的，她攔下一輛出租車，不停地催促司機快一點。
趕到醫院時，她遠遠就看見盛昀之站在急診室門口，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襯衫的領口鬆開了兩顆扣子。他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屏幕。
"昀之！"她快步跑過去。
盛昀之抬起頭，眼底的疲憊和焦慮在看到她的瞬間稍稍緩解。他下意識地伸手，卻在即將碰到她時又縮了回去。
"母親在裡麵搶救，"他的聲音很輕，"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
覃舒予看著他微微顫抖的手，突然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他的手。盛昀之的手很涼，卻在被她握住的瞬間微微收緊。
"會沒事的，"她輕聲說，"阿姨那麼堅強的人"
盛昀之沒有說話，隻是將她拉進懷裡。覃舒予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急促而沉重。她輕輕環住他的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混合著消毒水的氣味。
"謝謝你來了，"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我不知道還能找誰。"
這句話讓覃舒予心裡一酸。她記得三年前的盛昀之，意氣風發，朋友眾多。可現在
"我在這裡，"她輕聲說，"我陪著你。"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覃舒予陪著盛昀之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看著他一遍遍刷新手機上的郵件。她注意到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公司的事？"她試探著問。
盛昀之苦笑著點頭，"最近在談一個重要的並購案，對方一直在壓價。"他揉了揉太陽穴，"如果這個案子談不成，公司可能"
他沒有說完，但覃舒予已經明白了。她想起白天在超市，他說接手了家裡的公司。原來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需要我幫忙嗎？"她輕聲問。
盛昀之轉頭看她，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你"
"我在投行工作，"她說，"也許可以幫你看看合同。"
盛昀之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舒予，我"
"彆說那些沒用的，"她打斷他，"現在最重要的是阿姨的病情，還有你的公司。"
盛昀之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謝謝你。"
深夜，覃舒予坐在書房裡，電腦屏幕發出幽幽的藍光。她正在整理從公司偷偷拷貝的文件，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突然，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她猛地合上筆記本電腦，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