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掌死死地攥著顧野的手腕，另一隻手的食指隨意沾了些顧野傷口湧出的血，笑嘻嘻地在文件上按下指印。
其餘二人看他這副癲狂的樣子，早已嚇得不知該作何反應。
一個冷眸射來，米歇爾和保羅均是一顫，戰戰兢兢地跟著按下指印。
“官莫北，你贏了，”顧野淒然一笑，有氣無力地半躺在座椅上，“我了解rachel，她不會喜歡你做這種事，你好自為之。”
他好像還挺體貼。
可是這話聽在官莫北耳中卻是如此刺耳！
如果不是他在法國留學時開始組建這邊的勢力，怕是今日的對決就要命喪當場。
他相信就算女人有朝一日知道，也一定會體諒他。
“顧野，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喜歡什麼，不然早就贏得美人歸，何必等到現在才懊悔！”
他很懂反擊。
果然，顧野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難看。
現在就還剩顧誌勇的指印沒按。
他臉色鐵青地坐在那裡，對著官莫北怒目而視。
官莫北朝他遞了個眼神。
顧誌勇僵硬地伸手將文件拿到眼前，猛地咬了一口指尖，然後按了下去。
要他用自己兒子的血簽下這不平等條約他做不到。
官莫北示意身後的保鏢收好文件。
與米歇爾和保羅舉杯慶祝，說著合作愉快。
顧誌勇見事情已無轉圜的餘地，攬著顧野轉身就走。
卻在這時，一聲冰冷的槍支上膛的聲音在腦後響起。
顧野猛地轉過頭去，驚慌道“官莫北，你不守信用！”
他居然舉著槍對著顧誌勇的後腦勺，槍已上膛，蓄勢待發。
“顧野，我從來沒說過我會放過他，他敢派人暗殺我的女人，早就該想到是什麼下場！”
顧誌勇混跡江湖多年，這樣的場景發生過不止一次，這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是最後一次。
他淡淡地道“開槍吧！官莫北，隻要你肯我放過我兒子，我這把老骨頭不算什麼。”
又在他麵前表演父子情深！
官莫北真是看不慣！
“那是自然，顧總，路上好走！”
“砰！”
驀地槍聲響起。
然而該倒下的人卻還好好地站著。
躺在地上的人，奄奄一息的人，卻是顧野！
他在關鍵時候替父親擋了一槍！
他的眼神在渙散，接連的受傷，已經使他出氣多進氣少。
卻還是倔強地伸著手，嘴巴裡咕噥著“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該將她留下……就不會有現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總之，悔不當初。
rachel，如果當初你沒走，是不是我們早就已經在一起？
我真後悔，真後悔…放你回去……
……
古堡裡，歐式雕花大床上的女人，睡得正香甜。
突然被一陣刺耳的聲音驚醒。
女人猛地坐起，手扶著額，腦袋還在混沌中。
他呢？官莫北又去哪裡了？
迷迷糊糊中摸到床邊的手機，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