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落淚是在什麼時候了,時間久得連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已經喪失了這個原始功能,他看著那顆眼淚隨著龍吟劍飄去,忽然笑了原來我終究還是一個凡人。
梅山七聖轉眼倒了一地,楊二郎怒從心起,操起三尖兩刃刀便朝著淩淵攻去,淩淵失了寶劍,竟徒手一抓,將三尖兩刃刀生生握住!
二郎神看著散發在淩淵身上的金光,這才注意到了他額頭上的竟然是七瓣紫金蓮印,心下駭然原以為他身上的金光是由功法激引而起的,一直遙相鬥法,倒是沒有注意到那修為法印,不想他竟然練成了不滅金身,怪不得能徒手握住我削鐵如泥的三尖兩刃刀……想我楊二郎苦修數千載,無一日懈怠,卻仍在玄仙境徘徊,實在可悲!
“大金仙又如何,本座便不信這個邪!”他衝上前去,一拳轟出,淩淵毫不示弱,同樣一拳迎去!
兩拳相碰,掀起一陣疾風。
三尖兩刃刀脫手,楊二郎後退八步,站定後隻覺右手酸麻,抬起一看,皮開肉綻,竟有森森白骨露出!
而淩淵奪下神兵,傲然挺立,看上去並未有所損傷,其實不然,他也暗覺五指酸痛,不過仗著金光護體才沒有損傷而已,然除五指外,胸口竟更是劇痛無比!
原是二人對拳之際,楊二郎的天眼下意識射出一道冷光,正中淩淵胸口。
忽如其來的痛感反而讓淩淵無所適從,心道“做神仙久了,竟連疼痛都差點忘記了……”
眾將士看得明白,此一仗,二郎神結結實實地輸了,這一場視覺盛宴過後,對二人的修為皆是一臉歎服。
“淩淵將軍金身無敵,小聖甘拜下風!”楊二郎自知不敵,也不再糾纏,當即帶著七聖回灌江口去了。
另一半烏雲慢慢消失,淩淵知道這是龍吟劍已經打破天地屏障帶著夏寒和風離去了凡間。
淩淵麵朝東邊喃喃自語道“龍帝老頭,你我約定的期限早就過了,我以後就不守在這兒了。”
他也準備離開。
誰也攔不住他!
誰也不敢攔他!
這時,身後傳來龍馬的嘶吼,是天帝的十六匹龍馬拉的鑾駕到了,聽到“平身”二字,淩淵莫名火起,抬頭喝道“你也要攔我嗎?”
“我那外甥都攔你不住,何況是朕?朕到此是想說幾句話與你聽!”
“有話快說,我趕時間!”淩淵經過一場大戰,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哪裡顧得什麼天帝顏麵,自己心中想什麼便說什麼。
天帝卻也不怒,隻問道“夏寒仙子思凡下界,犯了天庭律法,該如何議罪?”
“議罪?你們愛怎麼議就怎麼議,隻一點,若是有人敢去找夏寒的麻煩,來一個我便殺一個!”
天帝道“將軍神勇,自然是不怕的,可是那個凡人和朕那個義女是否能承受天庭追剿之苦呢?你能護得住他們一時,能護得住他們一世麼?即便你能護得住他們周全,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又是他們想要的麼?”
淩淵目露寒光“我大可以先殺了你!”
天帝卻道“你殺了朕又如何,天庭還會有下一個天帝,而天條是永遠不會變的,想我天庭人才濟濟,臥虎藏龍之輩甚多,將軍再厲害還能將我諸天神將屠戮殆儘不成?”
淩淵有些動容,他承認天帝的話並沒有錯,自古以來,思凡下界的仙人能有幾個好下場?而且他也並非全然無敵,就是淨池湖畔的那一位他便沒把握能贏……
天帝趁熱打鐵,又說道“將軍若是鐘情於夏寒仙子,那更應該替她著想,對抗天條的下場自有前車之鑒……”
淩淵道“那便如何?我不下凡,你們要抓他們,我下凡你們同樣還是要抓他們,下不下凡有什麼區彆!”
“將軍何必著急,朕的話還未說完,”天帝接著說道,“朕本想著派下十萬天兵天將前去捉拿夏寒仙子以及那個私闖天庭的凡人,可又不忍心與將軍刀兵相向,加上西王母娘娘求情,朕就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一來即可留住將軍,二來又可保夏寒仙子一世平安,不知大將軍可願一聽?”
“說!”
“很簡單,隻要將軍答應自囚天牢,麵壁思過,朕便放由夏寒仙子遊曆凡間,且保留仙籍,等她何時玩膩了,隨時都可上天繼續為仙,如何?”
“可以,不過事先說明,如果她回來了,天牢我是不願意待的,蟠桃樹下睡慣了,認床。”淩淵爽快應下,“你要是敢跟我耍心眼,一切可就很難收拾了!”
天帝眉目含笑道“她若自願回來,一切自然都隨將軍。”
淩淵再看了一眼雲海,便和兩名刀斧手去了天牢。
待他走後,李靖上前問道“陛下,那夏寒該如何處置?”
“朕金口玉言,說出的話豈有不算數的?”
“是,微臣明白!”
天蓬回到寢殿,一路上緊握著的拳頭終於發泄在了桌案上,怒吼道“天帝這個老家夥當真可惡,非要將淩淵留在天庭做什麼,他和夏寒相親相愛的就讓他們走唄,不然殺了他們也行啊,為什麼非要留在天庭,這是故意要和我天蓬過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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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向窗外,下意識地往西北角望去,見不遠處有玄光乍現,心中不免有些不安“難道有誰觸動了通天玄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