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日光燈慘白,照得四壁冰冷。
寧雪兒蜷縮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抱膝,眼神空洞。
她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塑,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你媽都已經完全坦白了。”公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寧雪兒的眼珠微微轉動,卻沒有聚焦,仿佛根本沒聽見。
“薑剛就是被你和薑遲殺死的。”公安繼續說道,語氣加重了幾分,“就算你不認罪,隻要我們找到了證據,你一樣無法逃脫罪責。”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寧雪兒平靜的心湖,蕩起一絲漣漪。
她微微顫抖了一下,但依然沒有開口。
審訊室裡再次陷入沉默,隻有日光燈發出嗡嗡的電流聲,像催眠曲一樣,讓人心煩意亂。
公安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使用最後的殺手鐧。
“你媽說了……”公安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寧雪兒的反應。
寧雪兒的身體明顯僵硬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你和你妹妹被你爸爸鎖起來接客……”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寧雪兒心中炸開。
她猛地抬起頭,空洞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他那個時候還想要對我下手!”寧雪兒的聲音嘶啞,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我可是他的親女兒!”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在審訊室裡回蕩。
公安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震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們麵麵相覷,眼中都流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
寧雪兒胸膛劇烈起伏,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流淌下來。
她緊緊咬著嘴唇,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
審訊室裡再次陷入沉默,氣氛卻比之前更加壓抑。
公安們的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對寧雪兒的遭遇感到同情,但想到她能栽贓陷害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養父,對她的同情又消散了幾分。
因為不知道薑遲逃到哪裡去了,錦城公安隻好先帶寧雪兒和林娟回去了。
派出所,走廊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令人作嘔。
寧雪兒被兩個女警押著,走在冰冷的瓷磚地麵上。
她低著頭,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削尖的下巴和毫無血色的嘴唇。
“到了。”其中一個女警推了她一把。
寧雪兒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她抬起頭,看到一扇鐵門,門上一個小小的窗口,鐵欄杆後麵,一張癡傻的臉正對著她傻笑。
“媳婦兒!媳婦兒!”傻子看到寧雪兒,興奮地拍打著鐵門,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寧雪兒胃裡一陣翻湧,厭惡感像潮水般湧上來。
她彆過頭,不去看他。
“要不要見一麵?”女警問,語氣裡帶著一絲憐憫。
“不見!”寧雪兒的聲音尖銳,帶著一絲歇斯底裡,“我說了,我不要見他!他不是什麼好人!”
她猛地轉身,快步走向另一邊。
她不想再看到那張臉,那張讓她惡心,讓她恐懼的臉。
走廊的儘頭,林娟正坐在一張長椅上,雙手抱膝,瑟瑟發抖。
看到寧雪兒,她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
寧雪兒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猛地撲向林娟。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她尖叫著,揮舞著雙手,想要撕扯林娟的頭發。
林娟驚呼一聲,躲到了女警的身後。
女警連忙將寧雪兒拉開,製止了這場鬨劇。
寧雪兒被兩個女警死死地按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