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彤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她和閆書文的故事。
“當年,閆書文到我們村下鄉做知青……”李秋彤的聲音低沉,仿佛陷入了回憶。
她緩緩道來,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涼。
“他娶了我,我是大隊長的女兒,村裡很多人追我,可我就看上了他……”
李秋彤苦笑一聲,似乎在嘲諷自己當年的天真。
“我們結婚兩年多,一直沒有孩子,我覺得對他很愧疚……”
薑早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那時候,我們大隊有兩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我就纏著我爸,把其中一個給了他……”
李秋彤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絲顫抖。
“誰知道,他去上大學兩個月後,就寄來一封信,要跟我離婚……”
薑早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對閆書文的厭惡更深了一層。
“他還跟學校領導說,是我和我爸逼迫他娶我的……”
李秋彤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當時已經懷孕了,我堅決不同意離婚……”
薑早的心猛地一沉,她似乎預感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他不承認孩子是他的,還說他每次都弄在外麵,就是不想讓我懷上他的孩子……”
李秋彤的聲音哽咽了,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備受壓迫、忍辱負重又奮力反抗的人……”
薑早握緊了拳頭,心中怒火翻湧。
“他在學校表現良好,成績優異,待人親和,樂於助人,所以很多人都相信了他的話……”
李秋彤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悲憤。
“我懷著孕去找他,他卻威脅我,說如果我繼續糾纏他,就把我爸魚肉百姓、貪墨公家財產的事情公之於眾……”
薑早倒吸一口涼氣,這個閆書文,簡直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我說我爸沒做過,他卻說,他們會相信我還是相信我爸……”
李秋彤的肩膀微微顫抖,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還說,我爸這些年也的確是利用了自己大隊長的身份獲利了的……”
薑早的心沉到了穀底,她沒想到閆書文竟然如此惡毒。
“我無法反駁,又擔心他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於是隻能帶著恨意跟他離婚了,然後回了村裡……”
李秋彤的肩膀停止了顫抖,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般,緩緩地舒了口氣。
“這事兒,在村裡鬨得沸沸揚揚的。”
“我被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說我不知檢點,倒貼知青,丟了我們大隊的臉。”
李秋彤自嘲地笑了笑,眼角的皺紋更深了。
“我甚至想過把孩子打掉,一了百了。”
“可我……我舍不得。”
“那是我的骨肉啊。”
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薑早。
“所以我把他生了下來,一個人拉扯大。”
“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隻有我自己知道。”
李秋彤的聲音再次哽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
“這次來錦城,是因為我兒子生了重病。”
“我們小地方的醫院治不好,醫生說要來大醫院,還要花很多錢。”
她緊緊抓住薑早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打聽到閆書文就在錦城,我想讓他幫著安排一下醫院,再拿點錢給兒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