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森一臉愣怔。
“吳書記,你說吧。”魏榕不動聲色道。
吳新田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緩緩開口“是!這處分決定確實有些荒謬啊。”
“如果要讓江昭陽對森林珍稀動物盜獵一事負責,那簡直是不可理喻。”
“盜獵是犯罪行為,這是毋庸置疑的。而打擊盜獵、保護珍稀動物,本就是森林公安機關的職責所在。”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難道不應該負起更大的責任嗎?”
魏榕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吳新田的觀點。
他接著說道“我怎麼沒聽說森林公安機關有人對此負責呢?”
“這樣的處理方式,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吳新田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疑與不滿。
“這樣的責任,反而要一個水庫工來承擔,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豈不荒唐?”
“當然,你可以說江昭陽兼護林員一職。可是那隻是兼任,不是專任啊。”
“現在卻讓他一個兼任的護林員為森林珍稀動物被盜獵,日益減少一事負責背黑鍋,這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說實話,如果這樣的處分決定,琉璃鎮黨委會議通過後到縣紀委備案的話,我要啟動追責程序倒查!”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張超森和蔣珂文麵麵相覷。
蔣珂文見狀,連忙打著圓場,笑容可掬地說“吳書記,咱們還是彆偏離主題了。”
“還是言歸正傳,繼續我們未完的話題吧。”
他的眼神隨即轉向魏榕,語帶深意,“魏書記,我鬥膽向您請教一個問題,希望您不吝賜教。”
“哦?什麼問題,蔣部長請講。”
“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魏榕淡然回應,眉宇間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機敏。
“魏書記,我對您識人用人的眼光深感敬佩。”
“今天,我想鬥膽請問的是,您究竟是如何慧眼識珠,從眾多優秀人才中一眼就認定了何狄是個可堪大用,能夠擔當重任的人才呢?”
魏榕聽完,心中頓時了然——原來,蔣珂文這是借著這個話由的契機,巧妙地將話題引向了何狄。
進而借助自己這個縣委書記的職務效應,來給吳新田施加一種無形的壓力。
好一個借力打力!拉大旗做虎皮啊。
但魏榕,麵對這樣的局勢,也不能不做出回應。
她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是讀了何狄與林維泉兩人共同撰寫的那份調研報告後,才真正認識到他的非凡才華和潛力。”
“那份報告詳儘而深刻,讓我看到了他不同於常人的見解。”
“才真正認識到他的才華。”
魏榕當然不能說出心底的秘密。
“是呀,這樣一位才華橫溢、潛力無限的人才,如果因為某些不必要的偏見或誤解而被埋沒,那確實是我們一個不少損失。”張超森聞言,立刻一臉惋惜地附和道。
“魏書記看上的人,我們自然是要全力支持、儘力成全的。”
然而,言罷,他話鋒一轉,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隻是……可惜了!”
他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在場的吳新田。
那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蔣珂文心領神會,接過話頭,“當然,事情也並非沒有轉機。”
“畢竟推薦投票結果尚未公布,談話結果也還是個謎,群眾對真相並不了解。”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如果操作得當,即便群眾有所疑慮,也找不到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