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有鳥叫和蟲鳴的聲音?難道自己還在牧場沒出發?剛才明明是在市區的十字路口啊!難道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是在做夢?一定是的!
莫聿銘在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還沒睜開眼就聽到了許多悅耳的鳥叫聲,並且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自己從未聽過的奇怪蟲鳴鳥叫聲。雖然有些懷疑,但最後還是以為自己前不久發生的那一幕是在做夢。
眼皮感覺特彆的重,有些不想睜開,腦袋一直嗡嗡作響,有些昏沉,意識很是模糊,全身像散了架一般,沒有一點力氣。莫玉銘覺得自己可能還沒睡夠,還想多睡一會兒。
“還是早點起來吧,讓十幾個大老板和領導以及一大堆記者等自己一個人,等得太久終究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全身十分的倦怠,一動也不想動,但莫聿銘在心裡默默地想道。他是一個十分自律的人,答應的事從來都不會找任何借口來推遲或者爽約。
所以即便現在他感覺十分的疲憊,即便一雙眼皮像鉛一樣沉重,也沒有找理由讓自己多睡一會兒。所以他憑借強大的意誌力強行睜開了眼睛!
“咦!這是什麼地方!”
莫聿銘剛一睜開眼,當視線內的景象逐漸清晰,便立刻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嚇了一大跳!
首先映入他眼中的不是那寬敞明亮,而約顯簡約古樸的臥室,也不是經常躺在那張精致古樸的搖椅中打盹的書房,更不是那自己駕駛了七八年的,半新半舊的皮卡車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棵高大的有些讓人吃驚的樹木,和許許多多自己從沒見過的花草。這樹木大的驚人,鬱鬱蔥蔥,比美國的巨杉還要高大,至少有三四十丈高,甚至有可能更高,如摩天大樓一般。
莫聿銘躺在下麵根本看不到樹梢,樹杆也大得嚇人,大得不知如何形容。
莫聿銘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樹,粗略估計樹杆的直徑隻少十丈有餘。樹皮斑駁如鱗片,每一塊皸裂都有巴掌那麼大,顏色暗紅,十分怪異。
樹下的地麵上長著濃密的植被,各種奇異的灌木藤蔓、花草層層疊疊,錯落有致,其中那開滿了五顏六色奇異花朵的花草,形狀怪異,十分的迷人,有些開在樹枝陰影下,不見陽光的花草還能散散發出淡淡的亮光來,如晶雕玉琢一般透亮,紅的、白的美不勝收,美輪美奐。
看到眼前如此奇特而又真實的一幕莫聿銘傻了眼,大腦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過了好長時間莫聿銘才回過神來。
這時才發現自己即不是躺在那有點亂,但絕對大、絕對舒服柔軟的大床上。也不是躺在那個不怎麼新,但絕對夠軟、夠氣派的真皮沙發上。更不是在那輛和家具比起來就有些寒磣的半新皮卡車中。而是躺在一蓬厚厚的被自己壓得亂糟糟的雜草之中。
腦袋一團漿糊的莫聿銘想翻身站起來,但誰知剛一動,還沒怎麼用力,左手胳膊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轉過頭一看,頓時傻眼這哪是自己的胳膊!一條被碎布條纏裹著的,白嫩瘦小的幼兒手臂,扭曲的攤在雜草上,小手臂上有數道猩紅刺目的巨大傷口,皮肉翻裂,深可見骨,一片血肉模糊,傷口上還沾滿了雜草木屑。
破碎的衣袖被從傷口中流出的鮮血染的通紅。胳膊肘稍微一動,就傳來令人昏眩的疼痛,估計是骨頭斷裂,關節脫臼了。
右手和身體的其他部位還好,隻有一些輕微的擦傷。雖然也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但隻是一些皮外傷。看著這身幼童的身體,莫聿銘傻了眼,自己明明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現在怎麼變成了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少兒了呢?
又一陣令人昏眩的頭痛感傳來,莫聿銘無力的躺下了脆弱而幼小的身軀。
腦袋還在嗡嗡著響,意識一片混亂,這時一些不曾有過的記憶碎片,時斷時續的閃現在腦海中
像是古裝武打片中的那般,七八個身材高大,動作敏捷,穿著清一色玄青色緊身勁裝,手握閃著寒光的鋒利兵器,衣上左肩處都繡著一個白色的狼頭的蒙麵人,正緊緊的追著一老一小不放。
老者麵色蒼白,嘴角還流著一絲血跡,衣衫破裂,全身上下傷痕累累,噴湧而出的鮮血滲透過衣衫,順著破口滴落地下,一路走來,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早已血肉模糊的左手緊緊的將手中的幼兒抱在懷中,半點也不曾鬆開。早已沒了衣袖的右手提著一把刀口崩裂正滴著血的大刀,拚命的向前跑著。
這個六七歲的幼兒,雙手緊緊的摟著老者的脖子,一雙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後麵的,緊緊追著不放的蒙麵人。心裡一片茫然,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
莫聿銘意識到腦海裡的畫麵不是自己看過的什麼古裝電視劇,因為那種無助,那種恐懼,即使是拍的再好的影片也無法帶給觀眾的。
那種感覺無比的真切,隻有自己親身經曆過才能感受到,才能有這麼深刻的記憶。通過這些殘缺的記憶,理性告訴他這個小孩應該就是現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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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片段不斷的變化,不知跑了多久,一群人追追打打,來到了一個斷崖之上。
高逾千仞的山崖,陡峭無比,斷崖下是濃厚的雲煙霧氣,不知雲霧之下還有多深,崖底有何物,雲霧不停的翻滾,裡麵還不時的傳出隱隱的雷鳴之聲,像是有無數道雷電在雲層深處激蕩,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站在崖邊即使膽大之人都會感到心驚肉跳,因為那聚而不散的雲霧之下不知有多深,即便那看似無害的煙霧,表現的也是過於詭異,因為很少有雲霧會常年累月的聚之不散,雲霧之中還會時不時的傳出道道閃電,並發出轟隆隆的雷聲。
斷崖上不停地吹著颶風,颶風肆虐的從眾人身邊吹過,吹得破碎的衣服獵獵作響,搖搖欲墜的老者絕望的在崖邊停了下來。
一路上毫無停歇的奔逃,早已讓他精疲力竭。搖搖欲墜的他,靠著手中的長刀支撐著身子站立以防被颶風吹倒,緩慢的轉過身子,艱難的睜開被大風吹得生痛眼睛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緊緊追來的八個黑衣人已經擺開架勢,舉著刀劍呈扇形一步一步的包圍了上來,阻斷了所有退路。
老者苦澀的笑了一下,把頭轉了回來,滿是慈愛的看著懷裡的孩子,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對孩子說
“怕嗎?”
小男孩不知是沒聽明白還是沒聽清楚,居然沒哭沒鬨,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好樣的,爺爺沒白疼你!不愧是我的孫子!記住那頭狼!如果……”
老者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男孩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