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辦公室，正準備往自己位置走去放東西的蘇雅，聽到劉明的問話，剛要回應，卻瞬間覺得他的第二個問題頗為奇怪。
怪就怪在，那個“都”字上。
作為同事，隨口問一句案子是否結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他為什麼會問“都”結了嗎？說明他知道，他們剛才討論的不止一個案子。
在日常工作中，身為同事，隨口詢問一句案子是否結案，確實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交流。
但一般情況下，發生了案子，大家去開會，都普遍會認為是一起案子，而不是多起。
可偏偏，劉明就好像知曉，今天的會議上聊了不止一個案子。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隻是他不經意間、毫無深意的隨口一問？蘇雅心裡疑惑不解。
不過，在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他已經知曉密案情況下，蘇雅決定，先觀察幾天劉明，看看他後續是否還有其他反常的舉動，然後再做定論。
“嗯，開完會了，打算去吃飯。你要一起嗎？”
蘇雅之所以邀請劉明，是因為她篤定劉明不會跟她一起，所以就出於禮貌，客氣了一下。
果不其然，劉明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蘇雅放好手裡的東西，轉身出來找到陸驍，兩人一起走向食堂。
一路上，蘇雅幾次欲言又止，她其實特彆想跟陸驍聊聊劉明的這個異常情況，但考慮到他們現在身處共歐女工廠和，人多眼雜，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晚上回家說，也是一樣的。這又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蘇雅心裡默默想著。
吃完飯後，蘇雅回到了法醫辦公室。
下午的時候，她一邊全神貫注地寫著這起案子的屍檢報告，和那兩位女同誌的傷情鑒定書，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悄悄觀察著劉明的一舉一動。
整個下午，蘇雅發現劉明這個人除了工作狀態極為散漫，特彆愛摸魚，還有他負責的指紋分類工作的進展，如同蝸牛爬行一樣，效率極其低下之外，沒有其他明顯的不妥之處。
時間在忙碌中悄然流逝，轉眼間到了下班時間。
儘管這一下午的觀察，蘇雅並沒有驚人的發現，但她心中的疑慮並未因此消散。
憑前世的經驗，她知道，很多事情並非一蹴而就，越是細微的反常跡象，就越需要更多的時間和耐心去觀察、挖掘。
她決定，先不打草驚蛇，再繼續觀察幾天。
“劉同誌，我先走了，明天見。”
蘇雅像往常一樣，微笑著跟劉明打招呼。
劉明也跟平常彆無二致，微微抬起頭，衝著蘇雅點了點頭，眼神中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蘇雅離開辦公室後，心中依舊哦在思考著劉明的那個“都”字。她在腦海中哦不斷回憶著，與劉明共事以來的點滴，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她的臉龐，卻未能吹散她心頭的疑雲。
看來，接下來的幾天，要更加仔細、敏銳地觀察劉明，也許真相就隱藏在那些不易察覺的日常中。
劉明確定蘇雅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後，不緊不慢地開始收拾東西，朝著那約定的地點趕去。
那是一個位於魔都邊緣的廢棄工廠，四周雜草叢生，生鏽的鐵絲網在風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巨大的廠房破敗不堪，窗戶玻璃大多已經破碎，在暗淡的月光下宛如一張張猙獰的大口。陰森的氛圍籠罩著整個區域，讓人不寒而栗。
劉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腳下的雜草不時劃過他的褲腿，發出沙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