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煙暗自掙紮著,無意識地咬住了唇。
咬得狠了,謝重淵反倒心疼了,手指輕輕按上她的唇角,說道“彆咬。孤欠你一件事,如果你暫時沒想好,等日後想到了再告訴孤也不遲。”
貝齒鬆開唇瓣,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謝重淵眼神暗了暗。
餘晚煙沒注意他神色的變化,低聲道“我想到了,我早就想好了。殿下,我想活著。我就是個普通百姓,卷入了你們的是非之中。我沒有什麼遠大的誌向,也沒有什麼必須要實現的抱負,我隻想好好活著。”
其實不僅僅想要活著,她更想要的是自由。
權力爭鬥的道路上,活著已是不易,哪有自由可言。身處高位,他們都被困在皇城這個巨大的牢籠之中。
餘晚煙本能地覺得自由這個詞怕是會引起謝重淵的不悅,所以不去觸他的黴頭,暫時換了個條件,她希望謝重淵無論如何留她一命。
“晚晚,這不算。”
餘晚煙皺眉。什麼玩意兒?她說了不答應就算了,謝重淵竟然連裝都不裝一下。這是連偽君子都不想當了?
“即使不說,你在孤身邊,孤自然會護你周全。換一個吧。或是日後再告訴孤。”
餘晚煙大著膽子問了一句,“說話算話?”
謝重淵笑了,“要不要孤給你立個字據?”
餘晚煙眨巴著眼睛。嗯,她倒是想的,可謝重淵真的願意嗎?算啦,太子的承諾聽聽就好,沒必要當真。一個權勢遠超她的人,想撕毀承諾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屋內安靜下來。
謝重淵看著身邊的姑娘無聊地扳著手指在玩,十指纖纖,衣袖被帶起,露出一截如玉的皓腕。
謝重淵想起京城的貴女們總喜歡戴著各種首飾,發簪,耳墜,手鐲,晚晚今日因為要赴宴,戴上了步搖和簪子,手腕上卻是空的。
到底還是他怠慢了,隻在東宮準備了首飾,卻不曾送到這處彆院。
“晚晚。”
“嗯?”
餘晚煙抬眸,雙瞳剪水,微微上翹的眼尾勾起心湖的漣漪。謝重淵終於說道“晚晚,跟孤回東宮吧。”
什麼!餘晚煙心中大駭,以為自己聽錯了。
“嗬,殿下,我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清楚了,沒有什麼彆的可說的了,用不著去……”
謝重淵目光灼灼,“孤不是要問你話,孤是想讓你進東宮。”
“我……”餘晚煙徹底慌了,“我笨手笨腳的,當不了宮女,我……”
“良娣。”
“不行!”餘晚煙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再顧不得尊卑,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不要!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我不想去東宮。你要是覺得我一直住在這裡礙你事了,你可以讓我走的,我一定不會來打擾你。”
“晚晚,孤的身邊現在還沒有彆的女人,你……”謝重淵邊說邊去牽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