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陰冷、刺骨。
雖然都是意識陷入半昏睡後常有的狀態,但對一個常年執行刺殺行動的人來說,也算是習以為常了。
隻是……
“危險分子?賞金還這麼高?嗬,我都想要了,雖然要燒到下麵才能花。”
當醒來後,雖然是以灰黑為主調的牢房,但自己卻是躺在舒服鬆軟的床上,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而更讓自己感到一陣畏懼的,則是在烏黑的鐵柵欄外,坐在折疊椅上看著自己資料的男人。
畢竟之前,對方僅憑一個通訊、一個手機,就完成了對自己的反製。
“你似乎很意外?”
“……”
沒有在意自己的謹慎,留有黑褐色短發的男子提了一下他的黑框眼鏡,鏡片的反光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
隻見用著他那毫無感情波動的語氣繼續說道“不過這都是必然的,畢竟這次你的行動確實有些過於心急了,而這就歸功於你對組織的過度謹慎了,這才被我發現了漏洞。
說吧,又是哪個不怕死的找我?又或者,你有什麼說不出來的苦衷。
我們來談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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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很意外?”
“……我隻是沒想到,你們的初次見麵,會這麼地……戲劇性。”
當了解到櫻與唐宇因一個刺殺任務而相識時,芽衣不免感到有些驚訝。
雖然跟千劫的初識也是差不多的衝突場景,但性質好像調轉過來了。
“戲劇,往往取自於生活中的各個部分,隻不過,那都是些經過保守且精致的修改而得到的畫麵罷了。
要不是教授和梅博士,後麵我也不會加入逐火之蛾,成為融合戰士。”
回想起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櫻的嘴角也有些微微上揚,不過期間芽衣倒是發現了對唐宇的又一個新稱呼。
“教授?”
唐宇還是一個老師?
“曾經有過一段時間,他曾輔導過我妹妹的課程,也指導過我和華作戰上的問題,況且,他當時的確是一個教授,不管是我們還是其他人之間的關係,他總能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
但也因為這樣的平衡,總是會招來一些人的異樣,組織偶爾也會出現這樣的人,甚至更極端。”
“……”
當找到了又一個相似點,又想起之前因為自己的莽撞而造就如今的尷尬局麵,芽衣的情緒不免有些複雜。
…………
“最失敗?如果真是這樣,那在這裡留下記憶的所有人,豈不連英桀都不如?雖然的確如此……
看在那個混蛋和愛莉希雅的麵子上,我可以給你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律者,不然,休怪我不手下留情……”
“好啦,千劫,芽衣也隻是一時衝動,她還沒了解事情的全部……”
“即使這樣,她也更沒資格對他指手畫腳!所有人都是!一群顛倒是非的人渣!渣滓!跟本不值得被他拯救!
宇這個笨蛋,你明明可以……”
“好了,千劫,可以了,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
…………
僅僅隻是因為這樣,某個“熱情似火”的男人要不是被愛莉希雅拉著,她可就遭老罪了……
“……咳咳,那除此之外,櫻,能和我說一下,關於「毒蛹」的事嗎?”
“毒蛹?千劫之前應該也跟你說過,而且教授也並沒有加入過毒蛹,這應該不在你的探索範圍內吧?”
櫻略微蹙眉,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芽衣,畢竟話題的轉移實在太過跳脫。
“……我知道毒蛹可能存在更深的陰影,但我為了尋求答案而來,我不確定它是否有部分就存在這陰影其中。”
“……”
在芽衣不依不饒的態度下,櫻無奈地輕歎,緩緩說道“你也知道逐火之蛾,是一個為了與崩壞對抗而存在的組織吧。
但毒蛹卻並非如此。”
“……毒蛹,不是為了對抗崩壞而存在嗎?”
“它當然是,隻不過,除了崩壞以外,還有「人類」。
在我們那個時代,並不止逐火之蛾這一個組織,除了我們都知道的叛軍外,他們的存在和作風反倒更加極端,甚至讓逐火之蛾內部產生分歧。
而「毒蛹」,算是為此而存在的意義之一,雖然,最後他們還是讓一個人陷入永無止境的非議中。”
說著,芽衣莫名感受到周遭的空氣忽然帶上了淡淡的涼意,而眼前的櫻也是緩緩地蹙眉,握著刀鞘的手也發出了收緊的摩擦。
令人感到刺骨而窒息的怒意,難以言喻的悲傷。
“……呼~他走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
通過向其他人了解到的信息來看,關於梅比烏斯對愛莉希雅的「背叛者」,在還算能聊下去的英桀中,櫻並不認同,伊甸則有著不同的看法。
對伊甸而言,「背叛者」可以分為很多種,簡而言之,所有人都可以是「背叛者」。
而除了更加了解到那段一知半解的曆史的同時,芽衣也從那些隻言片語中了解到關於唐宇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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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梅比烏斯一樣的科研人員,和愛莉希雅同一時期加入的逐火之蛾,超變手術後因副作用才導致的一頭火紅的短發。
也如愛莉希雅和櫻所說,他跟其他英桀的關係都保持著奇妙的平衡,甚至連千劫都能為他而差點找自己算賬。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問他本人,那得問問自己的狀態調整得如何,畢竟自己剛給人“一巴掌”,再理直氣壯了解關於他的一切,她根本就做不出來。
而且芽衣能明顯地察覺到,目前自己所認識的英桀中,愛莉希雅、伊甸、櫻,甚至梅比烏斯,都對他的態度明顯不一樣。
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自在……
也許,這就是同為女生,更能容易發現的原因?
“難道她們都……唔,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一個忽然的想法在腦海中飄過,但芽衣晃了晃腦袋,有些羞惱地將這個根本不應該冒出的想法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