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潔白與蔚藍依舊是那麼觸手可及,聚集的流向樂團使得這聖堂般的平台更加地神聖不可侵犯。
“沒有「她」的授意來到此處,不像你的作為呢。
凱文,你終於決定……要履行自己作為領袖的「責任」了嗎?”
阿波尼亞將視線越過男子的肩頭,那是對方來時的道路,潔淨安然,而之前任何試圖接近她的嘗試,幾乎都是「遍地狼藉」。
隻見凱文緩緩說道“那台打字機被損毀了,雖然留下了大量的檔案,但內容完全一致,「唐宇和愛莉希雅死了」。”
“……”
雖然沒有立刻給出回答,但阿波尼亞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詫異,而是藍灰的雙眸微微眯起,先是壓下心中的懷疑,而是觀察起男子的表情。
嘴角下垂的弧度明顯,眉頭也有些輕微的褶皺,看樣子對方也在壓抑著什麼呢。
隨後阿波尼亞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認為,那台打字機還像從前那樣「客觀」嗎,凱文?”
“至少我們從未見過例外,所以你才會把它藏在那裡。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份檔案,上麵記錄了老唐和鈴的信息。”
凱文頓了頓,在確信了接下來的話有其必要後,才再次開口。
“原來是這樣……”阿波尼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歎息一聲。
“你看,凱文,自己親手種下的因果,我們終究無法回避,對嗎?
這樣看來,我之前發現的「異樣」,也並非毫無原因。”
“你是指什麼?”察覺到還有其他的異樣,凱文不禁皺了皺眉。
下一秒,阿波尼亞給出了答案。
“千劫也從樂土中消失了,他的情況跟宇和櫻的一樣,都有「數據異常」的樣貌。”
簡短的一句話,卻足以證明了打字機的「問題」,唐宇身死,但在阿波尼亞或者蘇這裡,卻是“數據異常”。
至於櫻,他們自然能聯想到她已經「知道」了那張檔案,但更多的,卻是在「確認」。
而他們兩人,可以說,他們都辜負了……
想著,阿波尼亞再次哀歎一聲,苦澀地輕笑,半是玩笑道“也許,他們對我的複仇,快要到來了吧?
不然,我又怎麼會在這種波譎雲詭、即將迎來風暴的情況下,讓格蕾修帶著「鑰匙」離開我身邊呢?”
“……”
但是,這句玩笑,在凱文看來並不能活躍幾分,反倒讓氛圍的溫度再次降低。
雖然把「鑰匙」交給格蕾修,多半會超過她能承受的重量,但類似的事,他自己也不是沒乾過。
也是早有預料,阿波尼亞半是肯定半是好奇地說道“你好像並不認同。”
阿波尼亞話音剛落,凱文就已經緩緩地搖動著腦袋,那是否認的答案,藍色的雙眸,更是堅決。
“在得到更多佐證之前,我不會輕易看輕我的同伴。”
“但我們也應該早做準備,不是嗎?「為時已晚」的教訓,我們已經承受過太多。”
“即使這樣,我也有必須要去做的事。”
說著,眼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凱文緩緩呼出了一口白霧,但藍色雙眸的堅決絲毫未減。
“至少這一次,就算被折斷手腳,我都不能再讓他孤軍奮戰了。”
……
“在來到這裡之前,「有個人」主動找到了我,展現了一些我們遺漏的異象。
是我沒能料想到的人,那也是我沒能料想到的線索。
抱歉,此間細節,即使是你,我也不能如實相告。
若設想確有其事,「說出」,等同「失敗」,所以,我必須去協助對方完成一件事。
在此之前,我也有一件事物,要托付給你。”
“……結論直接呈現給我就好。”
如同某個人提出的不可言說的「設想」,就在那被粉紅包裹的庭院中,凱文做出了與阿波尼亞幾乎一致的決定。
而這樣的決定,眼前的男子閉上的雙眼卻是猛然睜開,帶著幾分意義不明的色彩。
信任絕無條件,也毫無保留。
他的確是這樣說的,但在此時,蘇的心中還是湧上了幾分猶疑,但又轉瞬即逝。
緣於某個特殊的「例子」以及某些經曆,再見眼前男子那難得一見的苦惱的微笑,他已然知曉他此刻的決意。
在他們這裡,「他們」不能被否定,什麼都不行,所以,他才決定把自己的生命,壓進槍膛。
再加上,就在這次的「預見」中,蘇卻是看見較為奇妙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