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錦懷本就對褚霄這個兒子有愧,此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低著頭,良久才開口。
“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奶奶,我打算和黃秀娥離婚。褚家的一切,她休想分去半分,你妹妹嫁出去了,褚家還是得你回來繼承。”
“我對你的爛攤子沒興趣,我說的是奶奶被虐待的事。”褚霄說話毫不客氣。
“隨你,我隻希望你能繼承健達。”褚錦懷堅持。
這也是他唯一堅持的事。
隻有把健達交到褚霄的手裡,他才放心。
“奶奶的事,我不可能就這麼饒了她和你。”褚霄撂下這麼一句話,推開門大步離開。
隻留褚錦懷站在空蕩蕩的消防通道,他喃喃自語道“不放過我才好啊!”
他報警,也不是真的要黃秀娥去坐牢,他隻是要留個出警記錄。
褚霄真想做點什麼,這是很好的證據。
兒子那麼聰明的腦子,肯定能想到這一點。
傅盛煬早有準備,褚霄一出來,就攔著他,“走吧,送你回窩。”
褚霄也不跟他之間客氣,與他一起離開,“你是不是在收購龍金醫院?”
“嘖嘖~”傅盛煬輕嗤,“還說不回京市,這麼小道的內部消息,你都知道。”
褚霄“紀遇白嘴巴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裡除了她媳婦,就供著你老婆,整天小嫂子,小嫂子的喊。”
傅盛煬勾唇,這話他反駁不了。
小月可是紀遇白的幸福軍師,他能不供著嗎?
褚霄銳利的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你先低調點,過段時間送你份大禮。”
“好嘞,我等你好消息。”傅盛煬也不多問,倒是先謝上了。
收購龍金醫院之後,醫院需要升級,得購買設備。
到時候和褚家的健達醫療器械設備公司,有的是合作機會。
夜晚。
忙了一天的安小月,手握小藥捶,捶著她發酸的手臂和腿。
她不解地問傅盛煬,“你說,褚大哥的繼母,看著也不是那麼有手段的人啊,褚大哥怎麼那麼害怕她呢?”
“老霄不是害怕他。”傅盛煬道,“老霄的心裡有他爸爸,顧及他爸爸的麵子和感受,不想他爸爸夾在中間為難,所以選擇委屈他自己。”
安小月思忖片刻,想到褚霄那張剛毅的臉,想到花蘭口中細致的男人。
褚霄是個外剛內柔的人。
她認可地點頭,“有道理,褚大哥隻是表麵不在乎,其實心裡重情重義。”
褚叔叔不護著黃秀娥,在褚奶奶這件事上,褚大哥就不會手軟,不會輕易放過黃秀娥。
隻怕,褚家的風雲要被攪得天翻地覆了。
同樣的夜晚,花蘭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中不斷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今天下午去檢驗科取報告,無意間看到個穿迷彩服的男人從醫院的走廊穿過。
那個背影和褚霄簡直是一模一樣。
可是褚霄明明說他出任務去了啊,不可能出現在京市。
難道是她太想褚霄,所以看誰都像褚霄?
花蘭自我懷疑。
她也想不出什麼有趣的事情來,便將這事編輯成文字發給褚霄,就當彙報她的一日生活了。
「我可能是吃小月喂的狗糧吃多了,今天下午看到個穿迷彩服的軍人,現在想來,那個人真的怎麼看怎麼像你。但是你不可能出現在京市的啊我可能是太想你了吧。」
消息發出之後,花蘭翻了個身,想要忘記下午的那個身影。
寂靜的夜,窗外璀璨燈光投入房間,帶來星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