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曆二零八五年一月十五日。
冬日的清晨。
雖透著刺骨的寒冷,凜冽的寒風撲麵而來,如刀割般劃過臉頰,瞬間將困意驅散得無影無蹤。
青蔥的校園門口,少年少女已然不知第幾次不期而遇。
薑淤泥抬起手中的豆漿包子,唐穎梨自然地接過。
簡單而平淡,且透露著嫻熟與自然。
薑淤泥偏頭對身旁之人說道“今天期末考試,唐老師可有信心?”
語氣中帶著些許戲謔。
唐穎梨嚼著包子,糯糯道“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問我考試有沒有信心的人。”
“是學生不知好歹了。”
“你知道就好。”
“不過,話說回來,唐老師年級第一的寶座被學生奪走的話,應該不會哭鼻子吧?”
“薑淤泥!你很囂張啊,討打是吧!”說著便用腳丫子輕輕碰了下他的小腿。
隨後,她微微一愣,她感覺這一幕仿佛似曾相識。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唐老師的時候吧,而如今她卻已習以為常
“學生不敢。”薑淤泥也沒有躲,無辜地說道。
“你這叫不敢嗎?尾巴都讓你翹到天上去了。”
唐穎梨小嘴含著吸管,緩緩吸吮著豆漿。
餘光則是看向身旁的少年。
如今的他確實有和她一較高下的實力了
像理科的數學以及物化生對於他的腦袋來說自然是沒有問題。
英語更是不在話下,它不似數學般邏輯性強,又不如語文般情感細膩。
而他一直以來都比較偏弱的語文,如今也隻是相對於他的其他科來說偏弱。
她也看過他的卷子,如果說之前是一顆被冰封的心臟所寫出的答案。
那如今可以說是一顆鮮活跳動的心臟所交出的案卷。
雖然作文有範文的痕跡,可裡麵確確實實也有屬於他自己的想法及真實感受。
想想都是誇張,一個一年前連字都不認的家夥,一年後已然可以與她在學業上一較高下。
前麵他一路高歌猛進,她還是可以理解的。
可到了後麵他仍然像是沒有瓶頸一般勢如破竹。
她不李姐。
但如果在一個人看來,高中知識的理解難度,僅僅是彆人看待小學學業的難度。
她好像又可以理解了。
無非就是兩個字——
天才。
但她顯然不會有嫉妒或者不甘的情緒,有的隻有那莫名的自豪與滿足感。
而自從他在元旦問完那個問題後,她能感受到他確實好像恢複平常的樣子,也沒有出現心不在焉的情況。
所以她也沒多想,純當他那個問題是在自我感悟。
畢竟,在人的一生中,其實真正能夠交心的朋友沒有幾個,更多的不過是酒肉朋友。
而她知道他所問的情況肯定是指真心朋友,所以她覺得發生這樣的事情幾率還是比較低的。
所以她也不是很在意
……
七點過後。
同學們紛紛來到教室。
錢軒睿也是屁顛屁顛來到薑淤泥跟前,雙手猛地搭在他的座椅靠背上。
滿臉虔誠的低下腦袋,猶如那最忠誠的信徒。
“考神!請賜予貧道無與倫比的神力!助貧道考的都會,蒙的全對!”
薑淤泥剛欲說什麼,便聽見錢軒睿急忙打斷道“你先彆說話,快說準了!”
“所以我是應該不說話還是說準了?”
“撲哧!”旁邊傳來銀鈴般的笑聲,聲音的主人自然是唐穎梨。
錢軒睿也不惱,還是一臉虔誠“說準了!”
薑淤泥無奈“準了。”
錢軒睿這才抬起腦袋。
薑淤泥疑惑“你這又是在整哪出?”
“貧道這是在借助信仰的力量!”
“你那風水對位之法不管用了?”
錢軒睿訕訕道“那道法限製諸多,不提也罷!”
薑淤泥無辜道“我記得我當時用的時候效果還挺好的呀?”
“薑兄!這事咱就讓它翻篇吧,莫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