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穎梨美眸冰冷地俯視著倒下的怪物,沒有絲毫的憐憫與負罪感。
在來的路上,她其實以為自己會下不去手殺“人”。
事實也是如此,如果樓裡沒有血腥,沒有任何的犯罪痕跡,她真的不一定下得去手。
可如今她如此乾脆利落的殺掉眼前的狼人。
不僅因為它是一個怪物。
不僅因為這個狼人的身影在她的眼中與九年前的狼人重合在了一起。
還因為狼人那副令人厭惡的嘴臉。
同時也還因為它的所作所為,張軍輝、李曉東和葉芷柔三人可能看不清,可帶著增幅眼鏡的她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支需要救援的出勤隊伍,一個滿臉是血地被轟下樓去、一個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一個失去了腿腳、還有一個女子衣不蔽體。
血跡和斷肢她都看得很清楚,若不是他們及時趕到,這支隊伍大抵是要全部交代在這裡了。
全部是指人、性命以及尊嚴
場麵慘不忍睹,隻不過見過更血腥、更殘暴、更喪儘天良畫麵的她沒有犯惡心,也沒有表現出其他的異樣和不適。
但不代表她沒有感觸,往大點說,哪怕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是為了國家、社會、人民她也應該把它殺掉。
國家賦予她超越常人的力量和直接斬殺暗夜的權利,她就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
這是於理。
碰巧這個墮落者正好是一個狼人,嘴臉又和九年前的狼人極為相似,惡其餘胥,便引起了唐穎梨的恨意與殺意。
這是於情。
這兩點合起來,便是唐穎梨能如此冷漠殺掉它的原因。
唐穎梨眼中的恨意與殺意漸漸退卻,眼神又變得呆滯。
她應該確定一下的
眼前的那個狼人是不是九年前的那個人
如果是的話,是不是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她的父母了
不容她多想,剩餘的墮落者已經圍了上來。
他們全都在一聲怒吼下開始獸變。
一個猴變,一個兔變,剩餘一個是一隻老鼠。
唐穎梨緩緩退回來,張軍輝、葉芷柔和李曉東三人則是動了。
張軍輝對上猴子,葉芷柔對上老鼠,李曉東則是對上低級墮落者的兔子。
剛開始幾人都與墮落者們打得有來有回,不分伯仲。
畢竟,葉芷柔跟唐穎梨學了兩個月的搏擊,張軍輝和李曉東也是跟彌宇學了兩個月。
基礎雖然不好,但也總比這些隻會用蠻力的墮落者強。
可當墮落者眼睛變紅,進入狂暴狀態後,幾人便有點捉襟見肘了。
“彌大帥哥!救救本姑娘啊!它發瘋了!我要死了!”
葉芷柔一邊敗退,一邊拚命喊道。
彌宇無奈道“喊什麼?這不還活著嗎?”
隨後他向唐穎梨比了一個手勢,讓她看一下李曉東,他看著張軍輝和葉芷柔。
後者微微頷首。
畢竟,那個兔子人僅僅隻是低級墮落者,交給身穿人體增幅裝置的唐穎梨自然沒問題。
“你有病啊彌宇!死了還要你過來啊!”葉芷柔的聲音已經隱隱帶著哭腔。
死,其實還是暫時死不了的,進入狂暴狀態後的獸人身體能力上的提升也有限,可能會出現一邊倒的情況,但絕不會是碾壓。
就像剛剛狼人狂暴後,唐穎梨的電子增幅眼鏡息屏後雖然陷入很大的劣勢中,但也還能掙紮一會,還能尋求一線生機,不會被立刻擊殺。
但葉芷柔害怕自己受傷,那老鼠的爪子這麼鋒利,看著就極為可怕。
傷筋動骨那都是小事,要是把臉弄殘了那就天塌了。
葉芷柔是這樣想的。
畢竟,有穩當的辦法誰願意冒險呢,除了唐穎梨,她是習慣了靠自己。
而抱著這種心理的葉芷柔又如何能打得贏狂暴狀態下的獸人?
自然是節節敗退,此時已然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