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溫迎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直奔醫院。
她今天會很忙。
上午要做化療,以及辦理離婚證。
下午跟霍晉然約好了見一麵,他會帶他的醫生朋友過來。
溫迎約了八點半的第一期化療治療。
去之前,她去見了一下主治醫生。
需要再確定一下手術治療方案。
醫生在看到溫迎時候,還是忍不住蹙眉,歎息著看了看溫迎的個人資料“才剛過25歲,太年輕了,子宮對於女性來說至關重要,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慎重。”
她都有些不忍心溫迎摘除子宮。
這麼年輕的姑娘,大多都是未婚未育,太可惜了。
溫迎知道醫者仁心,她輕輕一笑,“沒關係的,我考慮好了。”
醫生又問了句“結婚了嗎?”
溫迎斂眸,摩挲了下冰涼的手指,才淡笑“今天離。”
醫生都愣了一下。
明顯意外。
隨之就是幾分難以言說的憐憫。
離婚、摘除子宮、恐怕不是偶然吧。
想必是因為生病?摘掉子宮不能生育?所以丈夫才要離?
醫生心中歎息。
感歎人性。
隨後又鄭重地跟溫迎聊了一下後續的治療細節,以及三次化療之後摘除子宮是否能完全康複,這也是一個未知問題。
目前來說手術的成功幾率隻有百分之四十。
溫迎都坦然接受了。
她問了句“化療會掉頭發嗎?”
目前這個問題她有點難辦,掉太明顯了恐怕瞞不住。
醫生搖搖頭,安撫道“不是絕對的,跟用什麼藥也有關係,不用擔心。”
溫迎這才安心。
“那麻煩您寫治療方案給我吧。”
醫生這才開了詳細的手術方案給溫迎。
溫迎大致看了一眼,三期化療,兩個月後就做全子宮切除術。
她將方案和各種單子放包裡,便去往化療科。
這個時間,她是第一個過來做的。
溫迎給自己做了心裡建設,深呼吸數次,這才毅然決然進去。
整個過程二十分鐘左右。
醫生跟她說化療前兩次的痛苦程度較低,副作用也不會特彆明顯。
但溫迎還是虛脫了。
她不受控製地吐了幾回。
胃裡已經吐到隻剩下酸水。
護士都有些不忍心,問了句“沒有家屬陪同嗎?”
溫迎擦了擦額頭冷汗,對這個問題已經免疫了“沒關係。”
她隻允許自己緩和了二十分鐘。
便整理了一下妝容,直奔民政局。
到路口的時候,剛剛九點五十分。
她過來的時候,立馬就看到了民政局對街商區停車坪那邊有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牌十分的醒目。
是陸謹川的車。
他這次,竟然提前這麼早就到了?
溫迎轉念就想明白了,這次是真正能夠解除夫妻關係的日子,陸謹川自然更為迫不及待。
溫迎正想收回目光。
卻發現趙柯從不遠處而來。
手中提著某個品牌咖啡的牛皮紙包裝,他並未看到溫迎,腳步匆匆,徑直走向後排,打開車門。
隨之。
溫迎看到了一隻纖纖玉手伸出來將咖啡接進去。
蘇念在陸謹川車上……
就算來辦離婚證這天。
陸謹川都會帶著蘇念一起過來,是讓蘇念親眼看著這一幕,好讓她安心嗎?
溫迎明白了陸謹川的用心,輕嘲地搖搖頭。
收拾了思緒。
她隻身進入大廳。
今天這邊辦事的人很少,顯得偌大的大廳十分冷清。
溫迎看到了坐在前排椅子上看著大屏幕滾動的陸謹川。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是程慕的大律師表哥項翊。
溫迎困惑了幾秒鐘,才走過去。
陸謹川看到了她,今天他狀態仍舊算不上很好,手臂被固定的很嚴實,本就白皙的俊臉顯得更蒼白。
“坐。”陸謹川側眸看向溫迎。
不過,目光在接觸到溫迎略顯病態的麵容上時,微微一頓,仍舊詢問了一句“不舒服?”
溫迎與項翊打了招呼,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