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龍隱山亦是喜慶非常,連路旁的大樹上都披了紅掛了綠。
大當家宋榔,二當家花豹,淩淵,坤叔還有眾弟兄全部都整立在寨門口。
“爹,你看,斑鳩他們回來了。”
宋嬌指著山下隱隱出現的一團火把興奮地喊道。
宋榔定睛一看,對著一旁的弟兄們喊道“是他們,去,下去搭把手。”
一隊人便應聲迎了下去。
緊接著,一大隊人馬陸陸續續上了山,隨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無數隻巨大的木箱。
這些木箱每一個都由兩名壯漢合力抬著,壯漢的手臂皆因發力而冒出粗壯的筋肉。
斑鳩上前拱手道“大當家,二當家!”
宋榔頷首拍拍他的肩問道“這一路上可還順利?帶去的兄弟都回來了嗎?”
斑鳩道“都回來了,有兩個兄弟受了傷,先安排去醫治了。”
宋榔大笑“好,好啊,斑鳩,這件事情你辦得漂亮,今晚要多喝幾杯。”
十幾個箱子被抬進了義安堂,整整齊齊列成幾排,宋榔將他們一一打開,在場的人無不瞠目結舌。
每一個箱子裡都是滿滿的白花花的銀錠。
斑鳩拱手道“大當家,二當家,八十萬兩全在這了。”
宋榔一腳踢在箱子上,箱子紋絲不動。
“這個張懷旦,真是貪得無厭,把朝堂攪得亂七八糟不說,還將貪墨來的鹽鐵稅偷運回自己老家,僅這一年便是八十萬兩,往年的更是不計其數!”
斑鳩道“這次很幸運,帶著八十萬兩銀子,目標太明顯,他們要路過藩王的封地,沒敢住驛站,自己在外麵紮的營,我們趁著黑夜突襲,幾乎沒費什麼力。”
淩淵想起了出城門回山的路上,隨處可見凍死的人,尤其在下了一場大雪過後,天氣越發寒冷,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死在冰天雪地裡。
看著這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覺得分外刺眼,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截了張懷旦的銀子,昨天淩淵也帶回來了池野的死訊和倭奴武士的半截殘刀。
這個年,對龍隱山來說,可謂是捷報頻傳,雙喜臨門。
今夜的龍隱山,載歌載舞,把酒言歡,一夜無眠。
而同樣一夜未眠的,還有京城國舅府的張懷旦。
啪……
大廳已是一地的杯盞碎片。
一旁的謀士白誠儒不疾不徐地問“國舅爺,砸了這麼多東西,心情可有好些了嗎?”
張懷旦見桌上已經沒了可扔的東西,握緊拳頭往桌上一錘,卡嚓一聲,桌子腿斷了兩條,純紫檀的桌麵被他砸進去一個大洞。
“這個宋榔,我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張懷旦咬牙切齒。
白誠儒道“那是自然,隻不過您此番在這裡一通打砸,卻是傷不了他分毫。”
張懷旦氣得頭冒青筋“去年將他們圍了幾個月,竟然沒把他們困死,還讓他們抓住了倭奴,以此來作為交換,讓我們撤了兵。”
白誠儒道“龍隱上雖三麵被圍,卻有一麵靠海處是我們觸手不及的,而海麵之廣,就算盯得再嚴,也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張懷旦看著他“一個小小的龍隱山,竟然這麼難對付,且他們的勢力還在不斷擴大,到處都有他們的人,這次鹽鐵稅一事,可以見得他們的神通廣大。”
白誠儒道“但他們也幫我們滅了池野這個隱患,如果龍隱山那麼不好對付,我們何不將他們利用起來?”
“先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