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訴說她是如何的心如刀絞,對於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淩遲?
風逸塵抬起手在半空中猶豫片刻,還是將林月瑤一把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瘦弱的背脊,即便自己也心如刀割,卻隻能柔聲安慰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翌日一早,風逸塵拿來一套男子的衣裳給林月瑤道“為掩人耳目,換上這個安全些。”
阿文看著一身男裝的林月瑤癡笑道“林姑娘貌美,換上這粗布麻衣也不像是山野裡頭的小廝,倒是像上京中的貴公子。”
林月瑤笑道“阿文跟著悶葫蘆似的大當家,沒像他成小悶葫蘆,倒是成了小蜜罐。”
阿文見林月瑤誇他嘴甜,笑眯眯地撓著後腦勺癡笑。
“確實太紮眼了。”風逸塵打量著林月瑤,伸手在牆上蹭了灰塵抹到她臉上,滿意地點點頭,“這回有三分像了。”
風逸塵扶著林月瑤上了馬車,阿文一揮鞭,趕著馬車出了山莊朝山下行去。
林月瑤撩起簾子回頭看了半晌,並未等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進來坐吧,外麵日頭大。”風逸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林月瑤戀戀不舍地縮回了馬車,無精打采地低著頭一語不發。
風逸塵瞧了林月瑤半晌,輕聲道“我都打點好了,他留在我這裡養傷最好不過,定不叫他受半點傷害與委屈。”
林月瑤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看向風逸塵,“阿塵,謝謝你。”
風逸塵笑道“當年我不曾謝過你,如今你也不必謝我,我們扯平了。”
二人說話間已來到王了川設的關卡處,馬車突然被人攔停,林月瑤沒個準備,身子一晃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在風逸塵眼疾手快伸出手去扶住了她。
風逸塵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阿文朝那人拱了拱手,說道“軍爺,我們山莊的糧草已空,我正要下山去采買,不知軍爺能否行個方便?”
阿文說著,悄悄將手中的銀袋子塞入那人手中。
那人接過銀袋子放在手裡掂了掂,笑著收入了懷中,大聲問道“車裡都有誰呀?”
他邊說著邊挑開馬車簾子,正瞧著風逸塵半闔著眼端坐在裡麵。
風逸塵相貌出眾偏偏又瞎了一隻眼,叫人不記住都難,那人一眼便認出了風逸塵。
他回頭對阿文說道“這不是你們山莊的莊主麼?一個采買的活兒,還犯得著你們莊主親自去?”
阿文左瞧瞧右看看,神神秘秘地附在那人耳邊悄聲說道“我們莊主還未娶親,憋了這麼些時日,這不是想下山尋個地方泄泄火。”
他說罷,又掏出來滿滿一袋銀子塞到那人手中,小聲說道“軍爺,咱們都是男人,您就行個方便。”
那人美滋滋地收了銀子,露出一臉’我懂你’的表情,揮手道“去吧。”
阿文連連拱手道謝,趕著馬車馬不停蹄地上了官道。
風逸塵挑起簾子,吩咐道“走小路,從雲夢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