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雨侍成功地帶著沐雪非逃出放天城,在天澤獵場和星落校場兩邊同時遇襲的情況下,放天城顯然沒有足夠的人手來對付她。而無論是放天城內的法陣還是城外的法界,對魔將身份的亭雨侍來說都不過是簡單的屏障,輕易地就能穿越。
從城內出來,隻需再過幾裡路就將到達和百寶約定的集合點。憑她的速度,那些人類士兵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她。
原來,讓她強襲沐王府,抱走沐雪非正是百寶的主意。他知道皇帝正在天澤獵場狩獵,便召喚暗狼騷擾,待沐王府將注意力全放在天澤獵場身上時,再召喚出一隊魔獸對星落校場進攻,將黑鐵軍措手不及的同時也更大的吸引住了其全部的注意力。
人去樓空的沐王府,此刻再讓亭雨侍強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沐雪非帶出來。
百寶簡直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憑著目力,他已經看到亭雨侍帶著沐雪非朝他正在衝過來。那麼是時候把四處的騷擾收住,萬一引起了神族的注意倒是不妙了。
然而這時他驀然發現,天澤獵場內除了他召喚出來的部分異獸外,居然還有一些並非由他召出的魔獸的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除了我之外,這裡還有彆的魔族存在?”他不禁大驚失色。
在天澤獵場內,裴屸領著騎兵已經衝進了殺陣,連同沐子敬一路護送著皇帝後退。原本以為隻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暗狼出沒,沒想到暗狼的數量逐漸減少,反而是魔族士兵在不斷增加。這些士兵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的身體並不完整,且目中無光,形同死物。
“堂堂天澤獵場,居然成了魔窟。”皇帝咬著牙說。
“這些魔族雙目無神,本是死物,是有人將其用特彆的方式複活過來的結果。”裴屸說。
“是真墟後裔的通靈術。”沐子敬在旁邊說。
這時皇帝想起那隻被挖掉心臟的鹿王,聯想到多日來放天城的那幾個命案,“是那個所謂的蝕心魔?”
沐子敬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想過所謂蝕心魔。
“陛下,當務之急是儘快離開這裡。”
離開固然重要,但要怎麼離開卻是一道大難題。麵對瘋狂的魔族士兵,騎兵們接連地倒下,殺出去變得越來越困難。
眼看著困境更甚,皇帝多少有些絕望。
但就在這時,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麵前前一刻還在瘋狂的魔族人,下一刻卻全都倒了下來,如同一下子被抽掉了靈魂。
一排排地倒下,排山倒海似的,以眾人為中心向四處擴散,原本僵持而緊張的戰局瞬間瓦解。
錯愕與驚詫一下衝入每個人的腦海。
“這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蒙了。
裴屸先走過去用劍刺進一個魔獸的身體裡,確認死亡後才走回來說“陛下,他們已經死了。”
皇帝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一下癱倒在地上,“裴屸,你必須給朕查清楚,他們到底從何而來。”
“是。”裴屸回應。
亭雨侍一舉突破放天城的法界,衝出城外。此時她早甩開身後的追兵,遠遠就看到了百寶的身影。接下來隻要跟百寶彙合,把沐雪非交給他,任務就算完結了。
但就在這時,她突然在空中停了下來。
紅色的瞳孔一閃,周邊泛起粉光灑向四周。這些粉光像一隻隻輕柔的素手往周圍探進,指尖傳來灼烈的溫度。
她眉頭一顰,嘴角繃成細線。
這些粉光是她的領域,而現在有人闖入了她的領域。
那個人距離自己很近,全身上下散發著濃鬱的殺氣。
她抬起眼睛,看到麵前十步外的光影恍惚,忽地從光暈中有一道門打開,一個火紅色的男人從裡麵走出。是個中年人的模樣,他赤著上身,沒有頭發,也沒有眉毛,全身上下都是火紅色的。
他的身後懸浮著一個很大的火環,火環在靠近他後背的部分正好卡進他的骨肉,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將無儘的火焰源源不斷地注入身體裡,整個人沐浴在火焰中。
亭雨侍冷眼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直覺告訴她,這是一位神將,而且是一位相當強大的神將。
“是天神!”百寶心裡一下落空,沒想到在將要成功之時半路殺出一個天神來。即便長天界發現了放天城的問題,也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派人過來吧?更何況所派來的還不是一個普通天神。
“亭雨侍,一介亡魂,也敢擾亂人間。”天神的聲音如同洪鐘,分外響亮。
亭雨侍並沒回答,她在身前畫出一個氣泡,將沐雪非包裹在裡麵,然後將其輕輕推開,讓她懸浮在空中。
然後,她踏前幾步,隻身對上麵前的神將。
天神對亭雨侍的舉動感到驚訝,不曾想過這個魔族人居然會在意人類的生死。
“我叫天火,神族執行庭首席天神。把人交出來,你回你的冥地,人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摻合。”
亭雨侍瞬間行動起來。她不愛說話,與神族的交流更無必要。她是來執行任務的,任何擋在她麵前的人都隻有一種方式,打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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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她對上的天火並非是尋常的人類士兵,而是神族執行庭中的首席天神。
生活在十萬年前的亭雨侍並不認識天火,她所意識到的天火不過是又一個能力強大的天神罷了。
她從手中拉出一把長劍,長劍一揮,一道寒光掃去,被天火身前的突然凝聚成的火焰化掉。
“你在自尋死路。”天火怒目一睜,身後的火環突然斷裂,分彆落入手中形成左右兩把彎刀。
他握著彎刀衝上去,與亭雨侍瞬間交戰在一起。火紅色的光與冷豔的藍光在天空中不停地閃爍著,天空中早已烏雲密布,四處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