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苡安展開了蕭北銘的紙條,上書遒勁有力的三個大字
我想你。
蘇苡安撲哧一笑
鎮北軍的將士們,知不知道他們的戰神主帥是個黏人精啊。
這個紙條她得好好留著,如此黑曆史,日後可以用來嘲笑他。
蘇苡安提筆給蕭北銘回了一張紙條
長夜漫漫,思君入眠。
後麵,還畫了一張安睡的笑臉。
蕭北銘收到了回信,心裡化成了一汪暖泉,把紙條按在胸前,知道她也在想自己,這下,終於可以安心入眠了。
睡夢中,薄紅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
翌日清晨。
皇上蕭昀射出第一箭,宣布秋狩正式開始。
蘇苡安抱起蕭晏,放到了他的專屬小馬鞍上,自己也正欲上馬。
倏爾,背後傳來一聲略顯滄桑的男音,
“安康郡主,請留步。”
蘇苡安收腿回眸,
“是丞相大人啊,有何貴乾?”
魏合敬看了看鎮北王,稍作猶豫,又看向了蘇苡安,一臉難為情地開口,
“老夫今日賣個老,能不能請郡主跟我再對弈一局啊?”
魏合敬可是皇上的伴讀出身,一顆心隻忠於皇上,從來不站隊皇子的奪嫡之事,更不會和哪個皇子扯上任何聯係。
太子一直想拉攏他,可是,小老頭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就算是送給他孫子的玩具,都沒能進去過丞相府。
如今,他竟然主動來找未來的鎮北王妃下棋,也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可是,沒辦法,小老頭是個棋瘋子,昨日下午折在安康郡主手下的那三盤棋,讓他糟心得一夜都睡不著覺。
此刻,頂著深深的黑眼圈,眼裡還泛著紅血絲,好似比昨日蒼老了五六歲。
蘇苡安笑而不答,先抬眸問馬背上的蕭晏,
“晏兒,今日想看下棋還是看打獵?”
“都好。”蕭晏不假思索地應答。
在他的心裡,隻要能和娘親在一起,下棋和打獵,都沒有區彆。
蘇苡安得到了孩子的答案,把他抱下了馬,又才回複魏合敬,
“好,隻要魏相身子骨受得住,對弈多少局都可以。”
魏合敬開心之餘,老臉臊得通紅
自己下棋輸不起的事情,怎麼誰都知道了……
不過,不打緊,他的老臉要是豁不出去,今日就不會來找安康郡主了。
棋盤就設在營地裡的樹蔭下,誰都可以觀看。
雖然安康郡主是個女子,年紀也不大,但是,他君子坦蕩蕩,不恥下問,沒什麼不妥的,他問心無愧。
隻是,他稍稍對鎮北王抱了抱拳,聊表歉意。
蕭北銘小時候,可不止一次看見這小老頭跟父皇叫板,父皇氣得扔奏折都不揍他。
皇子伴讀,從龍之功,天子寵臣,南離肱骨。
父皇和他,就相當於自己跟烏二的關係。
如果將來,自己的兒子敢對烏二抖主子的威風,就看自己揍不揍他吧。
以己度人,蕭北銘現在還真不能跟這小老頭抖王爺的威風,隻能點了一下頭,表示應允了。
蕭北銘上馬,轉頭對蕭佩玖說,
“跟緊了,帶你打兔子去。”
蕭佩玖本來心裡還忐忑呢,怕二皇兄扔下她這個累贅,現在,心中一塊石頭落地,馬上就眉開眼笑起來,
“好!謝謝二皇兄!”
為了讓蕭佩玖親自射中一隻兔子,鎮北王府的十幾個侍衛拉開了圍獵陣。
以專業的技巧,對一隻野兔圍追堵截,就差把兔子抓住往她的箭上插了。
蕭北銘站在小山坡上,看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這都射二十多箭了,怎麼還沒射中啊……人怎麼能笨成這樣啊……
終於,蕭佩玖在第三十箭的時候,射中了那隻累癱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