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個乳鴿沒人吃了嗎,趙斌,還有簡大少,你們不吃嗎,真不吃嗎……那我自便了哈!”
桌上,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之中,周望正風卷殘雲。
剛剛拿起筷子的趙斌見周望比自己快了一步,也隻能擺手訕笑著說一聲“我不吃”,然後尷尬的夾起盤子裡剩的一塊青椒放到嘴中。
一旁的王麗佳見狀,就趴在徐文茜身上憋笑憋得一抖一抖的,惹得無奈的徐文茜接連拍了她好幾下。
王麗佳覺得這個叫周望的男人太有趣了。
首先,他身上幾乎看不到尋常這個年紀的男生的青澀,從一進入包間開始,他就表現的極為大方,儼然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本來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周望這個外來人會更加拘謹,更彆說他還是在座最靚的妞的男朋友,天然就會引起趙斌等人的抵觸和排斥——
趙斌大學的時候暗戀過徐文茜,其他男生就算沒有,也或多或少對徐文茜有著不一樣的好感,這是異性相吸的人之常情。
事實也確實如此,本來趙斌等人都是下意識繃著的,奈何周望好像沒有絲毫察覺,從一坐下開始,就平等的打破了每個人之間的隔閡。
“你叫趙斌,文武斌對吧,好名字啊,我當初也想改名叫周斌來著……”
“呃,但這個名字很普通吧?”
趙斌對於周望的主動搭話,顯然有些猝不及防,就撓頭回了一句。
“那得看這個名字放在誰身上了,你的話至少我是能一眼記住的,我沒猜錯的話,閣下平常應該是有練過的吧,你這身板看著就硬實啊!”
周望一本正經的說完,還感慨似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趙斌趕緊輕咳一聲擺手道:“害,彆提了,出學校之後都荒廢了,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一次做兩百個俯臥撐都不帶喘的,現在不行了,最多也就一百個……”
“厲害啊!”
周望立刻豎起了大拇指,“你這體能少說是國家二級運動員吧?”
“咦,你怎麼知道,我還真是……”
趙斌並不是個例,另外兩個男生周望也沒有放過。
“剛剛聽說你也姓周,周承瑞對吧,我兩本家啊,你名字怎麼寫的……我湊,你在國金中心上班,那不是半個魔都都被你踩在腳下,牛逼牛逼……”
“蔣文博……我以前一個小學同學也叫蔣文博,不過你長得可比他帥多了……謔,交大的研究生啊,我之前也想考研來著,但太難了就放棄了,佩服佩服!”
三言兩語之間,在座除了簡大少的三個男生,已經稀裡糊塗的和周望碰了好幾杯,席間的氣氛竟然比周望沒來之前還要熱絡。
唯獨簡大少有些許不爽。
他倒不在乎徐文茜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畢竟他不是徐文茜的追求者,隻是對於周望一坐下來就把他的風頭搶儘這件事兒,他有點無法容忍。
也就在簡大少皺眉的時候,周望突然看向了他,打量的目光從下到上,最後定格在了他的腕表上。
“怎麼?”
簡思瀚斜眼看向周望。
然後就看到周望指了指他的腕表,隨即豎起了大拇指,“帥!”
“咳咳……”
簡大少當時嘴角就有點壓不住了。
關於這種不由自主的高興,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是簡大少戴的這塊叫做“無字天書”的表,雖然是限量版,但卻出自於一個極其冷門的品牌,名叫“亨利慕時”,一般人彆說見過,可能連聽都沒聽過這個牌子。
當初簡大少不惜花了近百萬購置這塊表的原始目的很簡單,圈裡各種百達翡麗、勞力士、理查德滿天飛,他不想也搞那麼俗套的……
簡而言之,就是簡大少想裝的高級一點。
但讓他鬱悶的是,彆說圈外了,他圈內玩得好的朋友也沒幾個認識這塊表的,誇讚更是無從說起,偶有客套,也都是尬聊。
所以這等於是簡大少戴上這塊表之後,第一次被彆人正經的關注到。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周望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就這麼一個字,卻莫名讓人感覺很真誠。
……雖然周望認識這個牌子的可能性不大。
就在簡大少飄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就聽周望接著感歎道:“亨利慕時啊,我之前的夢中情表,可惜一般人都沒這個品味,導致國內銷售渠道太少……”
眉開眼笑的簡大少當即就擺擺手,“渠道簡單,這樣,你等會加我個微信,回頭你真需要的話和我說一聲,隻要不是絕版,我都能給你搞來!”
還有些懵逼的徐文茜就這樣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周望迅速就和所有人打成了一片,甚至還加上了簡大少的微信。
王麗佳也很震撼……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簡大少主動加彆人的微信呢!
再之後,就是剛才的一幕了。
周望確實餓壞了。
灣流G650上的東西並不好吃,就是機組按照常規標準準備的預製菜,周望隻扒拉了兩口就沒了胃口,此時驟然品嘗到獨特的魔都風味,他自然大快朵頤。
因為大家已經有點熟了,也沒人好意思說什麼,甚至主動把一些菜品推到了周望麵前,見周望吃的香,簡大少也樂嗬嗬的叫來了服務員,又加了好幾個菜。
大半瓶瑪歌酒莊的葡萄酒也進了周望的肚子,不過他倒不是覺得味道好,隻是吃多了總需要一點飲料潤潤嗓子。
嗡嗡!
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
徐文茜見正和簡大少碰杯的周望沒注意,就小聲提醒他:“老板,您的手機……”
周望瞥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有些奇怪,一邊和簡大少示意,一邊隨手接起了電話,“喂,哪位?”
電話那頭卻沒什麼聲音,過一會就自己掛斷了。
“老板,怎麼了?”
“奇怪,按理說我應該接不到騷擾電話的……不過今天想聯係我的人有點多,也說不好彆人是用了什麼法子。”
有些莫名的周望喃喃自語,但很快就沒再當一回事兒。
他這次來到魔都,雖然事先幾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唯獨群裡的郭炳知道,但總有部分有心人在關注他的動態。
這部分人,來自魔都的一些特定圈層,事先都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聽聞了望遠商會以及望周醫藥成立的消息,更知曉周望有意在魔都也成立望遠商會的分會,他們自然想要先一步和周望搭上線。
從周望下飛機開始,他的號碼由於是特殊號段倒還好,隻是收到了一些信息,但林然的電話卻一直沒停過,連遠在貴省的蔣青葵都接到了不止一個電話。
後來到了酒店,更有不止一撥客人專門跑到酒店去拜訪他,也是讓周望暗暗感歎,果然是狗日的大數據時代,區區行蹤根本瞞不住有心人。
但周望現在哪裡有心思理會那些人,更何況在這個時間節點攀附上來的,也不會是魔都頂尖的那一撮,所以周望對於把他們放到一旁先晾一晾,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