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的諸吏紀敏,這個來自雁國的法家學子,今日從王廷散朝後,滿心疲憊卻又帶著幾分壯誌未酬的感慨,緩緩踏上回家的路途。
他乘坐的馬車行駛在街道上,車輪滾滾,發出沉悶的聲響,與寂靜的街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今日的街道顯得格外冷清,往日裡應該熱鬨繁華的籍姑城,此刻卻略有些蕭條。
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緊閉著大門,偶爾有幾間開著門的,也是生意慘淡,店內的夥計無精打采地坐在櫃台後,眼神空洞地望著門外。
行人寥寥無幾,即使有,也都是行色匆匆,臉上帶著憂慮和恐懼的神情。
紀敏坐在馬車中,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街景,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悲涼。
他本是雁國的法家學子,懷揣著滿腹的經綸和遠大的抱負,好不容易來到這個荊地的明國,本以為可以在這裡一展報複,實現自己心中的理想。
可誰知,明國卻接連戰敗於張鄴軍,局勢日益危急。
“唉……”紀敏輕輕歎了口氣,靠在車廂的壁上,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在朝堂上向明國君上明景陽提過的那些建議。
那些建議都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結合法家思想以及明國的實際情況精心謀劃的,本以為能夠力挽狂瀾,幫助明國渡過難關。
而明景陽也確實采納了他的建議,可為何局勢還是如此糟糕呢?
“大人,您為何歎氣啊?”坐在車轅上的車夫聽到紀敏的歎息聲,忍不住開口問道。
紀敏睜開眼睛,看了看車夫,說道:“如今國家局勢危急,我雖提出了一些建議,但看來還是無法扭轉局勢啊。”
車夫搖了搖頭:“大人您已經儘力了。這打仗的事兒,誰能說得準呢?
不過,我相信大人您的才華,總有一天能夠改變這一切的。”
紀敏微微點了點頭:“但願吧。隻是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那個時間了。”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小巷子裡竄出一群蒙麵人。
這些蒙麵人身手矯健,如鬼魅一般迅速包圍了紀敏的馬車。
“你們是什麼人?”車夫驚恐地喊道,連忙跳下車,擋在馬車前麵。
蒙麵人們並不答話,直接衝上來,將車夫打倒在地。
然後,他們打開車門,其中一人伸手進去,一把抓住紀敏的衣領,將他從馬車裡拖了出來。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紀敏奮力掙紮著,大聲呼喊道。
另一個蒙麵人走上前來,用手中的棍棒狠狠地敲在紀敏的頭上。
紀敏隻覺得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蒙麵人們將昏迷的紀敏塞進了一個轎子。
這個轎子裝飾得十分華麗,周圍還掛著紅綢和鮮花,看起來像是迎親的花轎。
“哼,這偽裝倒是挺像那麼回事兒。”一個蒙麵人看著轎子,輕聲嘟囔道。
“快走!”另一個蒙麵人低聲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於是,一行人吹鑼打鼓,伴奏著迎親隊伍,緩緩朝著城門走去。
走到城門口,守城的士兵攔住了他們。
“站住!你們這是去哪兒?”士兵大聲問道,目光警惕地看著這支迎親隊伍。
“官爺,我們這是送親呢。我家小姐今日出嫁,良辰吉時可不能耽誤啊。”走在前麵的媒婆笑著說道,臉上露出一副討好的神情。
“送親?把轎簾掀開,讓我看看。”士兵不依不饒地說道。
媒婆微微一怔,然後笑著說道:“官爺,這不合規矩啊。新娘子還沒過門呢,哪有隨便給人看的。”
“少廢話!不掀開就彆想出城。”士兵瞪著眼睛,手中的長槍往地上一杵,態度十分強硬。
媒婆有些無奈,轉頭看了看身後的轎子。
此時,轎子裡的紀敏已經換成了新娘子的喜服,被五花大綁在轎子裡,雖然昏睡了過去,但不妨礙蓋著的紅蓋頭。
“官爺,行個方便吧。我們這都是按規矩來的,您看這花轎,這排場,哪像是有問題的。”蒙麵人陪著笑臉說道。
士兵冷笑一聲:“哼,現在奸細的花樣可多了。誰知道你們這是不是在搞鬼。”
就在這時,另一個士兵走過來,拍了拍剛才問話的士兵:“算了,算了。今天是好日子,彆耽誤人家大喜事兒。
不過,你們可得快點出城,彆在這兒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