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似乎是理解了對方要表達的意思，他有些遲疑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之前出問題了？”
“出沒出問題我不知道，但你沒發現，相比起昨天垮著一張臉來分壇找我那會兒，現在的你說話已經明顯夾帶了幾分個人情緒嗎？”
葉夕水斜睨著他：“雖然不知道這效果能持續多久，但你此時此刻確實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可我不是一直都”
霍雨浩下意識想要反駁，說自己從未改變。
但隨著他仔細回想一番原罪之城遇襲後所發生的事情，忽然驚覺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
“你一直在變化，隻是你沒意識到而已，不是嗎？特彆是在大殿中殺人的時候。”
見他終於有所察覺，葉夕水收斂起臉上略顯嘲弄的笑容，淡淡開口。
“在我看來，那個時候的你已經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某個懸崖邊緣，隻需要再往前踏出那麼一小步，便會失足落空，引領這個世界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說到這，她不禁麵露遺憾地輕歎了口氣：“真可惜，我本來還對此抱有不小的期待來著。”
“合著你這是巴不得我當個毀滅世界的大魔頭？”
霍雨浩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吐槽：“你這人還真是壞透了。”
“你這話還真是有意思。”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葉夕水雙手抱胸，哼笑出聲。
“一個一言不合就血洗整座大殿，屠殺了近百名魂鬥羅，甚至還把本體宗滿門抄斬的家夥，也好意思說我壞透了？”
說著說著，她自己就先忍不住感歎出聲。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明明擁有一次性殺光在場所有人的力量，卻要不辭辛勞地用近乎殘忍的手段，將他們一個一個殺害的人，你以前真的沒有從事劊子手之類的職業？”
“嗯？”
霍雨浩疑惑：“邪魂師裡麵難道就沒有類似的嗎？”
“極少，邪魂師殺人往往都是為了修煉，所以會比較追求效率，就算真的有人這麼做，那也是為了讓那些人死後能夠化為怨魂，提升自身的實力”
“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為了提升魂獸死後的魂骨掉落率，魂師們往往會刻意在戰鬥的過程中去用各種方法激怒魂獸一樣。”
上下打量了一番，葉夕水勾起了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
“倒是你這小混蛋，殺起人來什麼都不圖，表麵上看著人畜無害，實則比任何人都要殘忍，比任何人都要瘋狂。”
“你這是在誇我不為世俗利益所動嗎？”
出乎意料的，霍雨浩在聽完她的話後隻是靦腆的笑了笑，渾然一副沒臉沒皮的模樣：
“說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如果可以選的話，我其實還是很想要做一個好人的。”
“.”
知道這小子又在作妖和自己唱反調，葉夕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麼未來的大好人，你打算怎麼對待接下來的鬥靈帝國呢？”
“還能怎麼辦？接著殺唄，大不了殺的時候給他們個痛快就是了。”
霍雨浩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渾然沒有覺得自己之前的屠殺行為有什麼不妥之處。
“總不能真當老好人，不計前嫌把他們放了吧？”
葉夕水眼皮子跳了跳：“.我收回之前的話，你這小混蛋死後真應該下地獄。”
“不好意思，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抬頭看了眼夜空中高懸的月亮，霍雨浩終止了話題，輕聲道彆：“天色不早了，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維娜這邊就交給你了。”
“快滾快滾，看到你這小混蛋我就心煩。”
隨著話音落下，霍雨浩便在葉夕水的注視下一步跨出，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霍雨浩回到家中時，其他人似乎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偌大的彆墅也顯得靜悄悄的。
前往浴室簡單衝洗了一下，原本打算摸著黑回房間睡覺的霍雨浩，在經過古月娜房間時忽然動作一頓。
回想起葉夕水之前說過的話，他沉默了片刻，抬手敲了敲眼前的房門。
咚咚咚——
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裡麵的人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他的到來一般，第一時間便給予了回應。
“門沒鎖。”
霍雨浩推開房門，卻並沒有如料想中那樣，在床上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忽然，房間內似是有風拂過，窗簾搖曳之間，一股熟悉的幽香悄無聲息地鑽入了霍雨浩的鼻腔中。
他下意識抬起頭，看向了與房間聯通，此刻正敞開著的陽台大門，終於捕捉到了那道沐浴在月光下的銀發少女。
就好像不屬於這方塵世的精靈一般，如繁星般燦爛的發絲映襯著朦朧的輝光，遮掩著少女那令人心跳加速的絕色麵容，自微風中若隱若現。
而在那發絲間的縫隙中，一雙如紫水晶般的眼眸正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茫然與困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似乎是被這幅闖入視野的絕景所震撼，霍雨浩呼吸略微急促了一分，忍不住邁動腳步，來到了少女的身邊。
然後，本能的伸出手，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裡。
“這麼晚了，還不睡？”
“睡不著……”
古月娜輕聲回應，有些困惑的瞄了霍雨浩一眼，眼睛眨了眨。
“你不生氣嗎？”
“嗯？”
霍雨浩愣了愣，意識到對方在說晚宴的事情後，頓時佯裝嚴肅的板起臉：“當然生氣了，害我在其他人麵前出這麼大的洋相，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古月娜眼睛又眨了眨：“你想要什麼補償？”
“……”
霍雨浩沒有說話，隻是視線下移，落在了古月娜晶瑩剔透的嘴唇上。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忽然勾了勾唇角，輕笑著說道。
“之前你給的那杯果汁我沒來得及喝，所以我想再嘗嘗味道。”
並沒有理會古月娜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他便微微低頭，噙住了那柔軟水潤的嘴唇，輕而易舉地撬開了還未完全形成的防線。
“唔……”
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直衝大腦，或許是因為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毫無準備的古月娜竟莫名感到腦袋一陣發暈，身體發軟，整個人一下子就陷入了霍雨浩的節奏之中。
恍惚之間，一隻手掌撫上了她的後腦。
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桎梏著她的動作，將逃避的希望徹底斷絕。
難得主動一次，霍雨浩也沒想到古月娜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他擊潰了防禦，任由他探入其中，予取予求。
絲絲縷縷的情欲自兩人心中蔓延，他近乎貪婪的索取著那份香氣滿盈的甘甜。
直到古月娜大腦完全陷入混沌，眼中隻剩下迷離之色，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了嘴。
視線掃過少女臉上的酡紅，以及那微微顫抖的，還殘留著些許晶瑩之物的香豔紅唇，霍雨浩強壓下再戰一輪的衝動，用力緊了緊手臂，輕聲說道。
“謝謝。”
“……不客氣。”
將早已經空空蕩蕩的小腦袋擱在霍雨浩的肩膀上，古月娜竭力喘息著，整個人依舊沉浸在剛才的餘韻之中。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不過偶爾體驗一下這種感覺也不錯……
心中這麼想著，她本能的舔舐了一下嘴唇，呢喃回應。
“歡迎回來……”
霍雨浩笑了笑，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少女的雙腿早在不知不覺間如蟒蛇般纏上了他。
一如兩人在三更半夜打架時最喜歡用的姿勢，古月娜雙手摟著他的脖頸，神色曖昧地在其耳邊吐出灼熱的呼吸。
“隻是這樣就滿足了嗎？”
空靈的聲音多了幾分沙啞，帶來了難以言喻的誘惑，看著霍雨浩臉上凝固的笑容，她輕聲詢問道。
“不打算繼續索取後麵的補償嗎？”
霍雨浩心中微蕩，喉嚨滾動了一下，做賊心虛般的壓低了幾分聲音：“家裡其他人都在呢，這樣……”
“有我在，她們聽不到。”
打斷了霍雨浩的話語，古月娜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我想要了……給我。”
“……”
情欲在胸腔中激蕩，再無任何猶豫，霍雨浩雙手拖住古月娜，轉身走進了房間。
隨著啪的一聲輕響，陽台大門閉合，將兩人那迫不及待的喘息聲與動靜儘數隔絕。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