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鑫投放的布狗裡麵裝的是九日,所以投放後的操控也比沒有晉升前的黃嬰要簡單許多。
九日被投放過去後,並沒有使用已經在那邊角落裡的羅網篩,而是用陰帥級布狗本身的能力嗅到了空氣中的陰氣、酒氣以及那儘力隱藏卻藏不住的腐臭血腥味。
在尋找酒廠裡的鬼祟之前,九日順著廠房跑了一圈,想要將酒廠裡的攝像頭都給控製了。
結果等他跑完之後才發現,這個廠房裡竟然沒有任何攝像頭,包括那個辦公室裡麵,這倒是省了一些事情。
體型變大之後,九日一個跳躍就到了五米高的酒罐上方,爪子對著閥門拍了幾下,閥門就快速扭轉了開來。
等蓋子打開,九日就將腦袋探了進去。
酒罐裡確實已經沒有了血腥味,但在酒罐的內壁上卻殘留著許多陰氣。
抬頭,九日順著空氣中的陰氣將目光看向了那個辦公室所在的方位。
邁著步子,九日悄無聲息的在懸空走道上走著,很快就到了辦公室門前。
沒有多餘的動作,九日伸出前爪搭在房門上,打開了並沒有上鎖的房門。
擠進房間,九日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到了兩個位置。
一個是櫃子上擺放的那個神像,一個是通往地下的那個未曾打開的入口。
看了神像一眼後,九日就沒了興趣。
相比神像上那些許連厲鬼都不到的陰氣,那個地下入口中溢出的陰氣更多。
與其為了那不到十點的陰德打草驚蛇,不如先進入地下,解決了下麵的東西再回過頭來處理這個神像。
這麼想著,九日邁步走到那個地下入口位置,爪子刺入地麵,滑動幾下之後,地麵的入口就被九日給拉開了。
看著地道的大小,九日主動將自己縮小至了普通狼狗的體型,隨即一個閃身就竄入了地道中。
大概下行了數十米,因為是斜坡,實際上並未下潛很深。
用地下室來計算,此時九日應該在地下4層的樣子。
地道的儘頭是一扇門,很普通的一扇門,但從門後逸散而出的陰氣卻不普通。
九日如之前一樣將手搭在了門把手上,擰開了這扇同樣沒有加鎖的門。
門一打開,一抹光芒就照亮了九日那黝黑的皮毛。
同一時間,一股濃鬱的酒味直衝九日的狗鼻子,就像是第一次聞到螺螄粉臭筍味道的普通人一樣,九日差點也讓這混雜著各種味道的怪味酒給乾翻了。
緩過神後,九日邁步踏入了麵前這個麵積不小,燈光明亮的房間。
房間中除了燈光之外,再就是那些堆放在兩側,用木頭蓋子蓋住的暗黃色粗瓷大酒缸。
一眼看去,房間中密密麻麻都是酒缸,不下一百個。
隻有中間留下了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一米走道,走到儘頭,是另一扇緊閉的門。
九日將目光在這些酒缸上徘徊一圈後,聳著鼻子到了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大酒缸麵前。
蓋子被九日推開。
琥珀色的酒液散發著迷人的光澤,陣陣酒‘香’撲鼻而來。
九日似乎發現了什麼,將腦袋湊近了一些。
低頭,看著自己在酒液表麵的倒影,看著倒影中自己那對明亮的眼睛,九日忽然張嘴哈出了一口氣。
氣息噴吐在酒液表麵使其蕩漾起來,倒影被破壞,但眼睛……還在!
那對反射著光芒的眼睛,就那麼靜靜的停在酒液表麵之下,與九日對視著,直到酒液表麵的波紋歸於平靜,九日的倒影再現,覆蓋住了那對眼睛。
啪!
嘩啦!
九日揮爪之後就已經躍起到了另外一個酒缸蓋子之上。
酒缸破裂,酒液傾倒,但九日卻並未將目光放在那些酒液上。
此時被九日打碎的酒缸中,卡著一具睜著眼睛,濕漉漉的屍體。
屍體並未浮腫,不知道是酒液的原因,還是這具屍體本身就並未浸泡多久的原因。
看著屍體上散發出的淡淡陰氣,九日以及觀察著這裡的陳鑫都已經明白了這個房間中的這些酒缸是用來做什麼的。
“所以,神仙醉原漿既是屍酒,又是某種培育鬼物的方法?”
看著那具雖然未曾成為鬼物,但卻不斷在散發出陰氣的屍體,陳鑫坐直了身體。
不論是為了陰德點還是為了獲取民調局積分,這件事,都足以讓陳鑫認真對待。
“九日,將酒缸都砸了。”
到了目前這個情況,陳鑫也不在乎什麼打草驚蛇了。
真要是能驚出一條蟒來,陳鑫會更歡喜。
聽到陳鑫的指令,九日化身拆家小能手。
劈裡啪啦的聲音不斷的在房間中響起,九日的身影也不斷的在不同的酒缸上來回跳躍。
當九日跳到最後一個酒缸蓋子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不是最後這個酒缸有什麼特殊之處,而是房間地麵已經積攢了數十公分深的酒水。
畢竟本體是布狗,哪怕已經陰帥級了,怕水的禁忌還是在的。
轉身,看著身後自己的傑作,黑狗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笑容。
上百個酒缸全部被九日打碎,但並不是每個酒缸中都有屍體,大致隻有三分之一的酒缸中塞入了屍體。
而未塞入屍體的那些酒缸中的酒液渾濁不堪,臭不可聞!
陳鑫看著這些,腦海中也有了一些猜測。
“這麼看來,屍體就是神仙醉這個酒的過濾器?將酒水中的那些渾濁之物全部被屍體吸收,既讓屍體有機會變成鬼物,又釀成了一種特殊的、可以上癮的酒?”
就在陳鑫為這種將造鬼和釀酒搭配起來的方式感到驚訝的時候,九日旁邊不遠處的那扇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人顯然也沒有想到房間中會是這個樣子,被房間中那些找到排泄口的酒液一衝,來人身體都晃了一下。
但緊接著他就滿臉怒火的衝入了房間,然後,他就和蹲在最後一個完整酒缸上的九日對上了眼。
來人,不是那個被扔入酒罐後又完好無損出現的酒廠老員工,還能是誰?
在看到九日之後,那個人整個都呆住了。
似乎不敢相信房間中的慘狀會是一隻狗造成的,如果是,那也應該是黑白相間的狗,而不是這隻全身黝黑的狗。
不過隻發愣了很短的時間,似乎感知到了九日的不同,來人二話不說,直接將自己的腦袋摘下來朝著九日扔了過來。
這個行為將陳鑫和九日都看呆了,似乎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攻擊方式
緊接著,九日將嘴巴放大至一米,一口咬住了那個發出桀桀桀笑聲飛來的頭顱。
哢哢哢聲中,腦袋被九日給嚼了一個粉碎,緊接著腦袋就化作青煙,消散在了空氣中。
而陳鑫在從這種攻擊方式中回過神來後,腦海裡第一時間就冒出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