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心中的念頭越來越清晰。
見鬼了還!
你們竟然玩這一套!
他將屍骸一收,打開通靈之門,再次回到噩夢世界。
但這一次,就沒有去永夜城。
——剛毀掉人家的皇宮,結果現在很可能又要再來一次。有點不好意思。
沈夜帶著屍骸來到了偏僻的沙漠之中。
“那麼……”
“再複活一次吧。”
他雙手結印,口念咒語,再次施展出災變複活之術。
下一瞬。
“啊!”
屍骸猛然跳起來,渾身長出血肉毛發五官,重新活了過來。
“不必緊張,這一次,所有的使命套牌都知道希望其實在未來,所以它們把我封印在了牆壁裡。”
複活的永恒信使道。
“所以我其實也不必麵對什麼殺人的災禍?”沈夜問。
“對,你隻需要——”
話音未落,沈夜身上忽然出現了一塊塊刻印著隱匿符文的石磚。
這是要封死自己啊!
永恒信使就是這樣死的!
沈夜隨便用手一拍,便把那些石磚全部拍掉了。
微光小字立刻浮現在他眼前:
“你已替對方抵擋奪命之災。”
“災變複活術釋放成功。”
“永恒信使複活了。”
……又複活了。
“純正的毀滅之力!誰能想到,毀滅側的術法中,竟然也包含了複活的奧秘!”
信使感歎道。
“為什麼大家要把你封在牆壁裡?”沈夜問。
“因為曆史證明,在我們的時代,一切都失敗了——所以最好的應對方式,是把希望帶給未來的你。”
永恒信使說著,從懷裡取出了一物。
——是一塊鱗片。
至少它看上去,像是某種東西的鱗片。
“這是什麼東西?”
沈夜好奇地問。
“這是我們使命套牌在蒼白世界找到的曆史證物。”信使道。
“證物?”
“對,看看這個——”
信使將鱗片拋起來,用長矛輕輕一戳。
叮。
清脆的金屬交擊聲。
隻見那鱗片後方的虛空坍塌下去,顯露出混亂的空間裂縫。
但下一瞬。
所有異象消失。
鱗片重新落下來,回到信使手中。
“盾牌?或者說,它上麵有一種防禦性的法則?”
沈夜問。
“‘均衡’法則——它讓虛空平均承受傷害,以避免自己受傷;也可以讓自然與文明保持均衡發展。”
“早在無數年前,這個法則就泯滅在萬界的曆史之中了。”
“但我們在蒼白世界找到了它的遺蛻——”
“就是這個鱗片。”
信使道。
“這玩意兒有什麼用?”沈夜問。
“不能說,一說你就死了——但它是完成人類使命的重要之物,你先收著它。”信使意味深長地說。
鱗片到了沈夜手中。
“好了,我們將繼續在蒼白世界之中尋找線索,你記得在未來複活我。”信使道。
說完。
他再次步入虛空,準備回歸曆史。
“等一下。”
沈夜道。
“還有什麼事?”信使問。
“過去曆史中的戰鬥,一定極其慘烈,你們一定是曆經千辛萬苦,才奪得了這個鱗片。”沈夜說。
“是的。”
“讓我稍稍儘一份心。”
沈夜伸出手,對著信使輕輕一點。
霎時間。
微光小字不斷浮現在虛空中:
“你釋放了詞條‘幕後人’。”
“你為對方選擇了添加最合適的前綴。”
“當前使命卡牌:永恒信使,獲得了你給予的前綴,變成:”
“‘最不引人注意的’信使。”
信使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的那行小字。
“也罷……”他開口道,“詞條本來就是少見的力量,也許能幫上我的忙。”
信使走入虛空,回歸曆史,消失不見。
隻剩沈夜一個人站在原地。
沈夜低頭看著手中的鱗片,有些發呆。
均衡。
這樣的法則,最終泯滅在曆史長河之中,隻留下了一塊鱗片。
如果蒼白世界最終毀滅——
蒼白法則會不會也是同樣的下場?
沈夜舉著火把,再次開門,回到了蒼白世界。
憑借感應的力量。
他再次找到了信使的遺骸。
但這一次,與之前兩次有些不同。
在一個深坑裡。
信使的遺骸四周坐滿了大大小小的人形遺骸。
——不知是敵是友。
沈夜略一遲疑,索性直接喊道:
“喂,你身邊這些是什麼人?”
信使遺骸開口道:“都是自己人,你一起複活吧。”
“怎麼你們死的如此集中?”沈夜問。
“因為我們想要獲得第二塊法則遺蛻之物,但失敗了——敵人實在太強。”信使歎了口氣。
“所以你們決定一起死?”沈夜追問。
“敵人的偷襲讓人猝不及防,戰鬥也過於激烈——我們連製定戰術的功夫都沒有——”
“還不如當場死掉,到未來製定好戰術,再回去打一場。”信使正色道。
“竟然很有道理。”沈夜表示同意。
“那個怪物也確實強,我估計跟聖人差不多。”信使道。
那就太強了。
沈夜心念一動,忽然開口道:
“是什麼怪物,也許我能搞到它的情報。”
信使一怔,旋即大喜過望,高聲道:“也對,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萬界之中,興許有那個家夥的情報!”
“——它叫做脊骨收藏家,是一個利用‘剝離’法則戰鬥的多足蜘蛛類存在。”
熵之聖界。
好鴨鴨迅速開始查詢資料。
有那個怪物的情報!
——熵點了,情報自然來!
沈夜頓時獲得了“脊骨收藏家”的情報。
他朝四周望去。
——四周靜謐無聲。
這裡是一處極其偏僻的所在。
如果在這裡施展複活術——
也不是不行。
但為了安全起見,沈夜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殘骸都帶回噩夢世界。
“等一下,彆帶我們去其他世界。”
信使道。
“為什麼?”沈夜奇道。
“從其他世界回歸曆史,就隨機傳送在某個位置了,我們這麼多人,最好還是在蒼白世界,這樣就會出現在曆史中的原地。”
信使解釋道。
——也不是不行。
沈夜活動了下手腳,按住長刀,開口道:
“我不一定擋得住‘脊骨收藏家’的術,此外還要注意動靜,所以可能要多點功夫。”
“放心。”信使道。
“我放什麼心?”沈夜奇道。
“我們決定死的時候,專門找了術法最薄弱的地方,不抵擋的死在原地。”
信使解釋道。
——很懂得為人考慮!
沈夜放鬆下來,開始施展大型的災變複活術。
須臾。
十幾張使命卡牌全部複活!
它們的氣勢強盛到了極點,每一個都比信使強。
“啊……這就是未來的那個人。”
一名穿著粉紅色戰甲的絡腮胡子大騎士開口道。
使命卡牌紛紛打量著沈夜。
“您好,我是巴克斯特,不知如何稱呼您?”
沈夜問。
他也在打量對方。
——這粉紅家夥有點像撲克牌裡的紅桃k。
“我是使命套牌的騎士長薩曼,你可以叫我多情劍客。”紅桃k說。
“敢問閣下手中的是無情劍嗎?”沈夜問。
“那不是,這乃是神聖使命之光,我的多情是留給姑娘們的。”紅桃k說。
“停!你們能不能聊點正經的?”一名女法師抗議道。
——她的氣息比紅桃k更強!
“小家夥,我是聖法師賽琳,我聽信使說,你能搞到‘脊骨收藏家’的情報?”
沈夜毫不猶豫地把情報說了。
眾卡牌默默地記憶著怪物的情報,並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一個小時左右。
大家製定了戰鬥策略,摩拳擦掌,準備返回曆史之中。
沈夜在一旁默不作聲,卻給每一位使命卡牌添加了前綴“勇猛無匹的”。
此前綴增加15%的全屬性。
——算是戰前的祝福了。
眾卡牌雖然麵上不說,但都不禁在心頭暗讚了一聲。
“拔出你的刀,我指點你一下。”
紅桃k說。
“多謝閣下。”沈夜興奮裡抽出長刀。
當!
刀與劍碰撞。
霎時間。
沈夜背後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你死了。”
那人冷冷地說。
——破滅古神的摧毀者、陰影世界之王、乾枯扼殺者!
他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待了太久!
沈夜猛地回身,詫異道:
“你說什麼?”
破滅古神的摧毀者、陰影世界之王、乾枯扼殺者厲聲喝道:
“你好,我是來傳遞消息的!”
“兄弟,我站在你這一邊——”
“那些夢境世界和毀滅陣營的家夥實在是不公平,我要為你出戰!”
“好哥們!氣死我了,我必須為你戰鬥!”
他一聲接一聲地說著。
四周。
所有使命卡牌抽出兵器,壓在他身上,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是個刺客啊。”
聖法師賽琳訝異地說。
“我看他剛才出現的方式,對法則的運用很高級,絕非是好人。”信使抱著雙臂說。
“順手的事。”紅桃k道。
大家望向沈夜。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沈夜卻道。
唰!
所有人一起出手,將破滅古神的摧毀者、陰影世界之王、乾枯扼殺者分屍在原地。
“你給我們情報,我們替你殺人。”
“屍體我們也帶走了……”
“靈魂一樣打包帶走。”
“沒錯,這裡的事絕對不能暴露,也不能走漏風聲。”
“記得下次複活我們。”
使命套牌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走入虛空,回歸曆史去了。
隻剩沈夜怔怔地站在原地。
須臾。
他長歎一聲,喃喃道:
“早不蹦出來,晚不蹦出來,偏選在全盛期的卡牌們都在場的時候刺殺我。”
“明明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哪!”
“分屍……”
“會不會太沒禮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