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粒細小的塵埃,都是一隻比小米粒還要細小的蟲子,緩緩墜下,充斥在第七級長街之中,讓所有原本就在沉睡的人,睡的更加昏沉。
“嗯?”
韋薔忽然睜開一雙鳳眸,皺眉看向門窗處的縫隙。
每到一處落腳,都要在門窗處留下毒藥,以防有人趁虛而入,是韋薔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而此刻布滿毒藥的門縫下方,竟莫名積累下一層白色粉末,顯然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
韋薔雖然沒有武人的敏銳五感,但源於從小到大的漂泊經曆,早已養出比尋常女人更優秀的直覺,如今突然一陣心亂,定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
“小狐狸,醒醒……”
韋薔抬手搖了搖白珂的腳腕,正欲輕聲呼喚,隨即便發現其早已睡成死豬一般,搖也搖不動,顯然是已經著了道。
可是比起武藝和警覺程度,白珂應該是強於自己的,至少也不會太差,為何連她都中了招,偏偏自己卻沒事呢?
“衝著我來的?”
韋薔皺眉輕歎一聲,隨即解下腰間的軟鞭,起身守在白珂身前,擰眉注視著房門的動靜。
吱呀~
房門不出意料的緩緩開啟,隨後便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喘息聲。
“哎呀~哎呀~姑娘彆擔心……先容老太太我喘勻這口氣……再和你細說……”
八旬老嫗推開房門,手拄著一根木杖立於門外,略顯尷尬的大口喘著粗氣。
韋薔上下打量著老嫗,忽然放下戒心,滿是關懷的說道:“老人家想必是累了,快進來歇歇腳,有什麼話稍後再說,不急的~”
老嫗長長呼出一口氣,似笑非笑的看著韋薔,隨即又看向散在門前的毒藥,繼而再次看向韋薔,輕聲道:“好生頑皮的丫頭,你這點毒藥可毒不死我,但是會毀了這幅身體,還是收了吧!”
“我就不!”
韋薔昂首道。
老嫗無奈歎了口氣,而後抬手朝地上一指,繼而又指向遠方。
呼~
一縷微風平地而起,卷著所有毒藥飄向遠方,最終消散於無形。
韋薔見狀不由一驚,連忙舉起軟鞭,但隨後便覺眼前一花,那老婦人竟憑空消失在原地。
“好了,我是專門替太孫子給你賠不是的,真不是來找麻煩的,你來,咱們慢慢說!”
蒼老而疲憊的聲音忽然自韋薔身後響起。
韋薔轉身看去,卻見那老嫗已經坐在了石床上,不由得麵色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