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種事也沒說提前和我通個氣!”
楊思維笑道:“這我就不知道,老板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和我說。”
梅地亞中心三樓會議室,張國力坐在李琛左手邊第三個位置,前麵就是趙本刪。
兩人剛才倒是沒有扯他後腿,此刻見李琛兩句話就讓現場鴉雀無聲,都是麵帶笑容。
趙本刪太知道春晚有多難了。
張國力眼含笑意,其實本屆春晚有人舉薦馮曉鋼任總導演,就是他也投了馮曉鋼一票。
可峰回路轉之下,央視迅速拍板敲定了李琛,就沒再和曉鋼那邊接觸。
曉鋼可能開始還想拿一下架子,讓央視來個三請馮曉鋼的戲碼,結果央視這次異常果決,直接把馮曉鋼給Pass了。
他知道,馮曉鋼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前幾日馮曉鋼和他說起春晚的事,還打腫臉充胖子:“先讓李琛上,哼,看著吧,要是馬年春晚失了前蹄,央視這些人還得來找我馮曉鋼。”
他當時笑問了馮曉鋼一句:“要是李琛馬到成功了呢?”
馮曉鋼老臉一黑:“可能嗎?他那個張狂勁,恐怕第一天就有人給他掀桌子。”
不得不說,馮曉鋼的確所料不差,李琛雖然占有總導演的名頭,但幕後團隊還是哈文的團隊。
現場在座的,一個個都是年過半百的老前輩,要是馮曉鋼在這,肯定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對馮曉鋼太了解了,懟網友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碰上硬茬子,他還是那個馮褲子。
“李總,有什麼想說的,你說吧。”張國力笑道。
李琛心中滿意,張國力的情商不是蓋的,一句‘李總’就說明了態度。
會議室中,這個導,那個導的一大堆,有彆於其他導演和副導演,他這個總導演被沈疼尊稱為李總。
沒想到張國力在這個場合叫了出來。
李琛也沒謙讓,現在不需要他謙讓,讓來讓去有可能馬年春晚就和前世馮曉鋼那屆春晚一樣不倫不類。
李琛微笑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藝術領域各個行業的前輩。”
“像趙老師,當之無愧的小品之王。”
趙本刪擺擺手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李琛又道:“沈導,東藝第一舞蹈編導,說是國內第一也不為過。”
“李總過獎了。”沈辰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
李琛的目光又轉向作協主席、文聯副主席等人,一個個如數家珍般給足了眾人麵子。
然後話鋒一轉又道:“按理說,各位都比我一個從未與春晚有任何關聯的新人有資格坐在這個位子。”
“許多人都恐怕在心裡會問一句:憑什麼?”
眾多大爺們老神在在的模樣,顯然是在表達一個意思,算你小子還有自知之明。
李琛把眾人的神情儘收眼底,又道:“你們不妨再問問自己,為什麼春晚收視率逐年下降,為什麼春晚口碑一年不如一年?眾位都是春晚的前輩,有誰能告訴我答案?”
李琛兩個為什麼,問的在座這些老頭子一個個臉色難看。
會議室內眾人左顧右盼,卻沒一個發言。
還是京城人藝的院長兼文聯主席張合平笑嗬嗬道:“李總有什麼高見?”
李琛心平氣和道:“張院,高見不敢當。”
“但領導選我來當這個總導演的心思,我大概還是了解的。”
“曾經有位領導跟我說,你這小子沒什麼本事,就是撕得破臉、敢得罪人、沒你小子不敢乾的事,不入作協、不入影協、誰的麵子你都敢拂!”
會議室內氣氛驟然一緊,有些人一臉驚訝,剛才李琛把眾人捧的老高,這會又全被他踩在腳下。反差大到離譜。
“那一刻,我就明白,原來領導喜歡的不是我的才華,而是我不按套路出牌的風格。”
李琛環視一圈,眾人紛紛避開他的目光:“我知道,這個位子不好坐,也不容易坐好,但我還是坐了。”
“既然坐了,那我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給觀眾呈現出一場精彩的,讓人滿意的春晚。”
“所有人,所有資源,都得為這個宗旨服務,至於其他?都不重要!”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臉色一變。
他們都是精於世故的老狐狸,李琛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彆跟我講資曆,充大拿,我跟你們這個協會那個組織全不沾邊,我管你是誰,一切都要為我這個春晚總導演服務!不聽話的,那你就趁早滾蛋。
到場的那位央視領導眼神之中滿是笑意,心中暗忖:“李琛果然有兩把刷子,他們央視選他,哪是像他扯的看中了他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事風格,而是確確實實看中了他的才華。”
“哪怕他恃才傲物了些,但於急欲提高春晚收視率和口碑的央視而言,未必是壞事。”
隻是李琛這麼一講,無異於狐假虎威,像是他們央視默許了他可以生殺予奪似的。
眾人麵麵相覷,卻無一人發話,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領導?
李琛繼續道:“大家可以提意見,提的好的,我接受。”
“如果沒意見,那就希望大家多聽、多做!”
“馬年春晚要是砸了,所有責任我來背,如果成了,功勞是我們大家的,這話我隻說一次。”
第一場會議,就開了15個小時,會議結束後,已近淩晨。
散會後,眾人作鳥獸散。
張國力和趙本刪還有沈疼三人留到最後,見人走光了,三人紛紛給李琛豎起了個大拇指。
沈疼的《西紅柿首富》經過三個多月的拍攝,剛剛殺青。
趙本刪的徒弟小沈陽隨《唐人街探案》劇組去了泰國。
“李總,佩服佩服!”張國力誠心誠意道。
剛才那些老家夥在會上幾乎不發一言,都是李琛一人在說。
他和趙本刪、沈疼以及總製片幾位還算捧場。
眾人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人家李琛,誰知道李琛根本不做猶豫。
作曲的不吭氣是吧?我李琛自己來譜曲。
策劃沒意見是吧?那就我說什麼你做什麼。
彆說,就連張國力也對這屆春晚相當期待了。
李琛擺擺手謙虛笑道:“張老師快彆說了,我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實在是話說的太多了!”
“哈哈哈”幾人都被李琛一句話給說笑了。
出了梅地亞,還有媒體在通宵守候。
李琛自然不會接受采訪,匆匆上了來接自己的座駕。
一上車,發現老婆也在。
“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不在家睡覺,小心明天長痘痘。”李琛見劉小姐眼中有一抹憂色,心中感動又溫暖。
“這會怎麼開了這麼長時間!”劉一菲答非所問,嗔怨道。
楊蜜她們幾人熬到十一點,就扛不住回家了。
過了一點,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從前丈夫隻要在京城,可是從來沒有十二點前不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