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抱著僥幸心理,不要以為你不講,我們就不知道!”
他的後脖頸被死死捏住,像是套上了鐵箍一般,讓他膽戰心驚。
“五個,我殺了五個人。”
一聽這話,周圍的民警都長出了一口氣,據他們所掌握到的線索,先是趙春麗和楊霞遇害,接著是何江,以及他手下的兩個小姐,不過其中一個胸口附近被捅了一刀,生命危在旦夕。
但是,羅銳的眼神緊盯著凶手,並沒有放過他:“仔細說,都有誰?”
王貴光想了想,回答道:“我叫的那四個賣銀女,還有那個皮條客。對了,車上有一個女的,我捅了她一刀,不知道她死沒死,如果她死了,那我就是殺了六個人。”
聞言,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羅銳的眼睛微微眯起:“那還有一個人是誰?最先被殺害的人叫什麼名字?”
“我老婆。”
“靠,你還是個人嗎!”田光漢又想一腳踹過去,但被一旁的方永輝給拽住了。
羅銳看了看他,然後問道:“皮卡車上那個女人,你把她的腦袋給砍了下來,腦袋和凶器在哪裡?”
“河裡,我潛水的時候給丟了!”
“你明明知道我們在搜捕你,你為什麼還要砍下被害人的腦袋?”
“我……”王貴光舔了舔嘴唇,嘴唇想要裂開,似乎想笑,但最後又忍住了,他說道:“我不知道。”
“我問你,你在車上砍下被害人的腦袋時,她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王貴光最終還是笑了笑,兩邊的臉頰鼓起:“你問這個乾嘛?反正人已經死了,既然我已經被你們抓住,我認輸。”
“哈,有勇氣!”羅銳站起身,看向方永輝:“帶上車,去他家裡!”
羅銳剛想叫幾個民警在河裡打撈被害者的頭顱,但兩個民警跌跌撞撞的跑來,其中一個人手裡提著一個黑色雙肩包,雙肩包不停地下淌水。
“副支隊,剛從河裡撈上來的。”
眾人立即圍上去,羅銳吩咐:“打開看看。”
民警愣了幾秒,做好了心理建設後,他蹲下身,讓雙肩包觸地,然後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
“刺啦”一聲……
一顆女性的頭顱,出現在大家眼前。
黃色的卷發,蒼白的臉頰,惶恐的雙眼,嘴唇已經變得發紫。
林晨深吸一口氣,轉過臉,忍不住伸出手,一下子握著羅銳的手腕。
“是她。”方永輝說道,但“她”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現在還沒人知道。
隻是知道,在洪山路的那棟民房的洗手間裡,遺落了大量的黃色卷發,推測這個女人當時應該躲在洗手間裡。
然而,時隔半天,她的腦袋被凶手砍下來,裝進了背包裡。
除此之外,背包裡還有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為什麼?
為什麼在民警已經搜捕的情況下,凶手還要把她的腦袋砍下來?
田光漢“啊”了一聲,心中積累的怒氣衝天而起。
“你個天殺的,你個雜種,你該死啊!”他一邊怒罵,一邊向凶手衝了上去。
周圍的民警立即把他拽住:“彆動氣,老田,不要胡來!”
“放開我,他媽的,什麼人啊這是!殺人不說,還這麼變態,你知道你乾的什麼事兒嗎?啊!?人家得罪你了?人家怎麼得罪你了?殺人不說,還乾出這樣的事情!
割人腦袋,還把人分屍,你個畜生,你們放開我,我打死他!”
“行了!”羅銳喊了一聲:“方永輝,楊波,你們把人帶上車!林晨,通知陸局和康支隊,人已經抓住了。
還有,田光漢從現在開始,行政休假!”
田光漢大口的喘息,緊盯著王貴光,像是一頭吃人的野獸。
而王貴光照樣隻是笑了笑,似乎有點挑釁的意思。
隨後,人當即被帶上了國道。
羅銳他們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先去看了一眼分屍的現場。
因為發生了殺人案,國道上的車輛已經迅速被清空。
陸康明和康柏林也已經到了,除此之外,還有法醫主任田靜。
皮卡車就停在路邊,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田靜正在查看現場。
康柏林歎了一口氣,講道:“兩名被害人,一個叫江蘭,一個叫雍晶晶。車上那具無頭女屍就是江蘭,雍晶晶已經送去醫院,正在全力搶救。”
羅銳點頭:“她能活嗎?”
“應該有希望吧?救護車在半路接的人,說在車上蘇醒了片刻,說是親眼看見凶手把她同伴的腦袋給砍下來的,受的刺激很大。”
陸康明搖搖頭:“真是太凶殘了,這大城市的凶手,精神都不太正常……”
他沒把話說完,免得周圍的民警聽去了,給自己落下把柄。
“凶手呢?”
羅銳看向後麵停著的警車:“在車上。”
“走,咱們去看看。”陸康明話音剛落,田靜從皮卡車的後鬥裡跳下來,神色嚴肅的道:“凶手是在被害人清醒的時候,砍掉的腦袋,屍體我先運回去了。”
陸康明嚇了一跳,他半晌都發不出聲來,最後隻好點點頭。
一個小時後,五輛警車向市區開去。
路上,押送嫌犯的警車一邊向前跑,一邊搖搖晃晃,而且時不時還減速。
陸康明、羅銳和康柏林搭乘同一輛車,三個人正在梳理案情,這時羅銳手裡的對講機響起,楊波的聲音傳來:“組長,嫌犯在車裡掙紮,說人不是他殺的,而且還襲擊開車的警員。”
陸康明和康柏林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麵的警車看去,但一切正常,啥事兒也沒有,而且開車的警員、以及坐在副駕駛的警員還往座椅中間的縫隙靠了靠。
兩個人看向羅銳,隻見他臉上毫無表情,隻是輕描淡寫的回答:“行,知道了。”
隨後,對講機關掉,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
……
臨江市,三公巷。
轄區派出所的民警收到通知,已經把眼前這棟樓全給圍了起來,警戒線也已經拉起。
但沒有得到通知進屋搜查,所以他們隻是在路邊等待。
所長拿著剛從戶籍庫裡打印出來的資料。
姓名:王貴光
年齡:32歲
婚姻:已婚
戶籍地址:……
所長憂心忡忡,知道這個王貴光犯了事兒,但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兒,他不知道,不過市局的刑警在南郊的垃圾山翻找了好幾天,他倒是聽說過這事兒。
至於找什麼,除了凶器,那麼就隻有屍體,才能讓市局這幫人興師動眾,任勞任怨。
警車到的時候,當頭下車的就是剛上任的市局的副局長和副支隊長。
康柏林是老熟人了,所長隻是和他點點頭,然後把自己先前打聽來的,向剛上任的兩位領導複述了一遍:“這個王貴光前些年有些案底,都是猥*褻婦女,十年前結的婚,一直沒孩子,父母住在鄉下。
我在他家周圍的鄰居和親戚打聽過,最近這段時間,王貴光的家裡都是他自己住,他老婆不知道去哪兒了,據王貴光聲稱,他給丈母娘家裡說的是老婆去沿海打工了。”
陸康明背著雙手,皺眉道:“娘家人就沒懷疑?”
所長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羅銳問道:“這個王貴光做過什麼工作?”
“以前在工地上乾過,後來擺過夜宵攤,最近都是閒著的。聽鄰居說,他老婆很嫌棄他,而且兩個人結婚這麼多年,也沒一個孩子,都說是王貴光不行。”
“那就是沒有生育能力?”羅銳看向林晨:“這個記下來,審問的時候問問看。”
“是!”
羅銳看向後麵的警車,向站在車旁的方永輝道:“把人帶下來。”
“好的。”方永輝鑽進車裡,把王貴光拽下車。
楊波從另一側下車,然後繞過車尾,他和方永輝把嫌疑人夾在中間。
王貴光垂著腦袋,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而且嘴裡還不斷地咳嗽。
康柏林深深地看了他們幾眼,但什麼也沒說。
而陸康明連看都沒看,在所長的帶領下,直接往巷子裡走去。
來到一棟平房前,所長指著大門:“這就是王貴光的家。”
羅銳吩咐:“把門撬開!”
隨後,兩個警員上前,三兩下就把鎖給撬開了。
屋子裡透出一股冷氣,光線晦暗。
方永輝和楊波把王貴光拽上台階,羅銳問道:“你老婆的屍體在哪裡?”
“咳咳……冰櫃裡,廚房的冰櫃。”
客廳裡雜亂不堪,茶幾上堆放著吃剩下的泡麵盒,地上堆滿了東倒西歪的空啤酒瓶。
廚房就在右側,挨著窗戶邊,窗戶是鋁合金的,外麵焊著鐵柵欄。
做飯使用的是煤氣罐,灶台上的鍋和碗都沒洗,都已經發黑發黴了。
這個狹小的廚房裡,挨著牆角的位置,有一台剛買不久的冰櫃。
兩個民警,其中一個肩上扛著攝像機,另外一個民警拿著數碼相機,正在不停地拍照。
在相機的“哢嚓”聲中……
在攝像機裡,戴著金屬手銬的王貴光被要求指認藏屍的冰櫃。
於是,他舉起手來,指向冰櫃。
警方沒要求他放下手,他就一直指著,而羅銳站在冰櫃前,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冰櫃。
一陣冰冷的霧氣冒出,霧氣繚繞之中,一個女人身體彎曲在冰櫃裡,除此之外,還有三顆已經結晶了的女性頭顱。
除了王貴光老婆的腦袋,還有兩個頭顱,來自被害人趙春麗和楊霞。
三月五號那晚,她們遇害後,在嘉園小區被分屍,屍身被分彆丟棄在城市的垃圾桶裡。
而她們的腦袋被凶手王貴光帶回了家。
證據鏈完整,死刑無疑。
本案告破!
換季感冒發燒咳嗽,大佬們多保重身體啊,太難受了……
弱弱求一下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