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女士,今天我們的談話,你不要和任何人講,聽明白了嗎?”
許丹丹表情一滯:“警官,我想問問,深藍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喬雪再次提醒道:“你不要問,就當我們沒來過。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你要是遇到什麼事,立即打電話給我。”
許丹丹記下了電話號碼,點點頭:“我保證不會跟外人講。”
“那就好。”喬雪站起身,向章勇揮了揮手,兩個人回到了車裡。
章勇接過喬雪的車鑰匙:“喬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回一趟公司,把這個線索告訴羅處。”喬雪回答說。
章勇點頭,馬上啟動了汽車。
毫無疑問,92年,深藍醫院住院部十樓入住的特殊的病人,肯定就是金寒娜。
她是心臟方麵出現問題,而且住院期間,有專人照顧,一般的醫生和護士都不能去十樓,這裡有很大的問題。
順著這條線索深挖下去,或許就能查到深藍集團犯罪的證據。
半個小時後,明科電子商務公司的會議室裡。
羅銳聽聞喬雪的回報後,沉吟道:“也就是說金寒娜非法換過心臟?”
“很有可能!”喬雪點頭:“隻要咱們證實了這個事情,那麼以金鴻為首的深藍集團,犯罪事實就能給他坐實了。”
“知道這個事情有哪些人?”
章勇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來,回答說:“我們回來的路上,拜托臨江市支隊查過了,這些人在幾年前都出國了,還在臨江市的知情者就隻有一個叫何麗君的女人。
這個女人現在是深藍醫院的股東和高管,住的地方是在深藍園區後麵的彆墅,算是金鴻的骨乾成員。”
林晨看著大屏幕上何麗君的背景信息,咂嘴道:“一個衛校畢業的女孩,在92年剛參加工作,突然一下就飛黃騰達,先是做了深藍醫院的護士長,而後還被安排出國進修,回來後就成了深藍醫院的高管,要說這裡麵沒貓膩,打死我都不信。”
楊波摸著下巴,分析著說:“就算我們找上何麗君,她也不可能會告訴我們真相,而且還會打草驚蛇,讓金鴻知道我們在調查他們。”
喬雪蹙眉道:“現在的情況是,除了何麗君,那就隻有金鴻,和當事人金寒娜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找何麗君,難道我們直接去問事主?”
“那也不是不行。”羅銳笑道。
林晨馬上開口:“羅處,不會吧,金寒娜真要告訴你事實的真相,她不是出賣自己老爸嗎?你有這魅力能讓她乖乖聽你的話?再說,咱們在飛機上,人家恐怕已經認出你的身份了。”
羅銳挑了挑眉,看向白板上金瀚的照片:“誰說我要找她了?”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金瀚戴著眼鏡,顯得文質彬彬。
羅銳繼續道:“咱們去接觸接觸這個金翰。”
“那何麗君還要跟嗎?”喬雪問道。
“跟,聯係康支隊,讓他的人去找這個女人的弱點,看能不能套出線索來。”
喬雪點點頭:“那我和章勇繼續圍繞深藍醫院調查。”
“不。”羅銳擺手:“如果金寒娜真換過心臟,當時她才五歲,成年人的心臟不適配,那她體內現在這顆心臟是從哪裡來的?你們去查這條線。”
此話一出,喬雪當即就愣住了。
因為案情太複雜,她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除了她之外,林晨、章勇和楊波的心都沉到了穀底。
是啊,金寒娜身體裡那顆心臟是哪裡來的?
當年,會不會是有一個和她同樣大的孩子,被活生生的……
喬雪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她臉色鐵青,立即站起身來:“羅處,我們現在就去查,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楊波和於克慶也默默地回到了落地窗前,認真的工作起來。
————————————
某五星級酒店,一間豪華套房內。
金安軍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邊吸著煙,一邊看向浴室內一個健碩的身影。
片刻後,一個男人圍著浴巾、光著腳走了出來,對他笑了笑。
金安軍笑道:“阿晨,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的?”
“這幾個月你都沒去奧門,我想你了唄。”
叫阿晨的年輕男人坐在大床後麵的沙發上,從茶幾拿起萬寶路煙盒,取出一支叼在嘴裡,用打火機點燃。
“不會吧?”金安軍顯然不信他這一套,又道:“我最近手頭有些緊,等下半年再陪你一起玩。”
阿晨深吸了一口煙,在煙霧飄渺中,盯著他:“金少,玩歸玩,但錢要還啊。我這次來,是來要賬的。”
一聽這話,金安軍眉眼一擰:“什麼意思?你是給賭場乾活?還是給高利貸做事?”
阿晨攤開手:“都一樣,你知道我的,誰給錢我為誰服務,你給我錢,我也可以幫你乾活。我就直說了,你欠的錢,現在利滾利已經接近兩千萬了。
他們叫我來,是給你說好話的,利息可以減七成,但這個月月底,你得把錢還上。
要是還不上,他們還會找人過來,到時就沒我那麼好說話了。”
“你他媽的!”
金安軍跳下床,奔過去,直接攥住這小子的頭發:“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威脅我!”
阿晨的臉被仰了起來,他根本不怕,笑眯眯道:“軍哥,我爛命一條的,你搞死我,也阻止不了那幫追債的人。
你彆忘了,你是有把柄在他們手上的,隻要他們聯係這邊的刑警,你就隻有玩蛋去。”
“滾你媽的!”金安軍暴跳如雷,一腳踹在他身上:“滾,給我滾!你他媽的一個迭碼仔,爛仔一個!”
“好,好,我滾。”
阿晨從地上爬起來,從床上撿起衣服,搭在肩膀上,露出一副笑臉:“軍哥,要是想我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金安軍喘著粗氣,恨得牙癢癢。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抽出一支,本來想用打火機點燃,但他想了想,隨後把香煙捏斷,從床頭櫃拿起自己另外一部手機。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路,一邊撥打電話。
片刻後,電話接通,金安軍問道:“老貓,最近有人出高價嗎?”
叫老貓的人,用夾生的普通話回答說:“軍哥,最近風頭這麼緊,誰還敢出手?再說,白石縣那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啊?
而且,阿斌剛還和我通過電話,讓我暫停這邊的生意,不僅你們臨江市的刑警在查,國際刑警都在查,咱們這生意不敢做了。”
金安軍舔了舔嘴,罵道:“你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幾十年了,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時候出過問題?再說,警察怕個毛啊?都是吃乾飯的。”
老貓道:“話不能這麼說,現在的情況不比從前,我覺著,繼續乾這個,我還不如在這邊販毐,至少不像你們那邊,被警察抓著了就要被槍斃。”
金安軍咬了咬牙:“再做一單,隻做一單。”
“不行,咱不能冒這個風險。軍哥,你聽我的,我能聞見危險……”
“老貓,你的家人在國內吧?”
老貓立即警覺起來:“你什麼意思?”
金安軍笑道:“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提醒你,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讓你發了財,我求你辦事兒,你不能撒手不管,聽明白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好一陣子,老貓才問道:“你說吧,你想怎麼樣?”
“我要賺錢!”金安軍咬牙道:“賺一筆大的。”
“你等一下,我一會兒打給你。”
說著,老貓把電話掛掉了。
過了許久之後,直到金安軍洗完澡,把衣服穿上,電話這才打來。
老貓在電話裡說道:“軍哥,我幫你這一次,但這是最後一次,我也奉勸你,這一行不要再乾了,你三弟阿斌都在斷尾求生,想要洗白上岸,我也勸你……”
“少囉嗦!”金安軍打斷他的話:“彆給我提他。”
老貓歎了一口氣:“離臨江市最近的一單,是老泰那邊的,他們需要一顆年輕的心臟,最好是十八歲以下的,我一會兒把血型和適配條件,用加密方式發給你,你找到供體了,就聯係我,我這邊會通知老泰那邊。”
金安軍眉眼一挑:“酬金多少?”
“八十萬美金。”
“這麼少?”
“我手裡最大的單子隻有這個,而且人家是自己派人來接手,你隻要把供體找到,交給他們,這就能拿到錢。”
“好吧,我知道了。”金安軍掛掉了電話。
而後,他拿出筆記本電腦,老貓果然把受體的血型和相關數據發了過來。
能出八十萬美金,對方也是一個不缺錢的主兒。
雖然這錢根本不夠還債的,但蚊子肉也是肉,至少能補上一點點窟窿,再問老爺子要一些,這也差不多了。
金安軍不傻,他也知道做這一行風險很高,指不定是全家火葬場。
但眼下,他也沒辦法,想要來錢快,隻能走老路子。
他坐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又撥出了一個電話。
“喂?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