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情感上多少已經偏離每一個人、每一件事。當我遊蕩在黑暗的街頭,我在那裡能找到的最後陌路上,其實是在尋覓一種方式,想在保持智識自由的同時,讓自己的情感也再次歸屬於人群。我必須成長,對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事······”
——引自第187頁《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
星期三清晨,淺間早早起床,穿著衝鋒衣,以體力4的狀態,一個人繞著芝公園跑了兩圈。
淺間注意到主線任務顯示已失敗,主線任務發布將鎖死3個月。
此刻淺間反而鬆了一口氣。
有馬吉彥這一整個月來,為近衛找他的次數少,為學生會或者其他事找他的機會則多很多。學生會小階段勝利後,有馬吉彥完全沉浸在事務之中。兩人最初交談時,他對近衛的那份在意,仿佛消失一樣.有的隻是對抗心。
無條件接納自己針對近衛的謀畫,是自己曾經的勸誡起了作用,還是屬於主角的扭曲的愛呢?補完計劃靠相互作對來補完是吧。
搞不懂,很難評。
但這反倒遂了淺間的心意。
畢竟淺間這一整個月也是分身乏術,他對於有馬而言,並不是形影不離的軍師哥哥,充其量隻是galgame裡掌握各種情報的友人A。
主要有馬這家夥也太不主動了,搞得自己求著給他幫忙的樣子。
這就是主角配角的不平等關係麼?
主任務失敗了也無所謂,扶正有馬順利控製學生會,對近衛千代潛移默化的糾正教導,對他而言本來就和係統無關。
雨又開始下大,又圍著芝公園聽了一圈鳥叫,淺間將有馬和近衛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回到家勉力做了50個俯臥撐後,又觀想演武了半個小時。
T恤濕透,他在考慮,要不要買兩件背心。
但一想到背心可能被波奇拿來當睡衣穿,他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衝涼後淺間重新染了一下長出白發的發根,走出衛生間時已經快7點。
叫醒波奇,打開電視,淺間一邊聽著新聞,一邊做起了早午餐。
又是經濟不景氣的新聞,貨幣貶值讓不少做進口的商家苦不堪言,雖然大家的工資水平沒有下降,可是對全球商品的購買力卻大幅下降。看來秦老板他們的采購成本估計也要上升了。
洗漱完的波奇走進廚房時,早餐已經準備好。
便利店買來的麵包和速凍烤腸,外加一隻水波蛋,突出一個不花心思。
波奇給淺間衝了一杯咖啡,自己泡了一杯紅糖薑茶,兩人在吧台上一邊繼續做菜,一邊隨意地打發掉了早餐。
少女帶著淺笑,處理著豬排,
“阿水水,讓我給你按按摩~”
如花似玉的側臉,仿佛大銀幕裡走出來的青春明星。
Triedto&ny&nyheart&nyou.
試著遵循我的心意,我的本願,遠離你
波奇忽然哼起了歌,他知道她哼的是什麼歌,Hayd的《whatdidido》。
略帶慵懶沙啞的嗓音,隨著悠揚婉轉的節奏,仿佛清晨的房間裡時光,也因她的低音吟唱,散發出和她體溫一樣的溫暖人情味。
波奇作為半個俄羅斯人,唱的不是喀秋莎,淺間不是很認同。
什麼時候,波奇能一個人這樣獨自享受生活呢?
淺間並不覺得,到暑假的時候,波奇就會乖乖聽話。
菜刀切洋蔥,發出好聽的聲音。
人生如果所有問題都像切洋蔥這麼簡單就好了,哪怕辣眼一點,也能接受。
除去波奇那份,帶去學校的午餐份量還是4人份。
按照【戀愛烹飪】的觸發機製,她們的好感值早就過100了吧?所以說,不做飯給她們吃,也無濟於事。不如用這個當做補償總比肉償好.
胡思亂想間,連波奇的晚餐也多做了一份。
“阿水給自己也提前做了一份麼,那我等你回來一起吃晚餐哦~”
“看情況吧。”
天氣預報又改了口徑,最遲周五,東京將迎來預計長達10天的超晴日。
也就是說,周五的音樂會,周六的無限祭,周日和禦行院他們的會餐,都將迎來好天氣。
早上沒有預約,淺間拿起雨傘,戴上了灰色棒球帽,道彆波奇,躲開她癡女一樣的擁抱,並給了她一個手刀後,慢悠悠的出了門。
雨像用篩子篩過一樣,又密又細,下個不停。
頭頂的積雨雲,仍然籠罩著東京,地麵上的傘,像一座座流動的孤島。
透明的傘占大多數,黑白色的衣服占大多數,黑白色的汽車占大多數,和灰蒙蒙的東京,水乳交融著。
通往學校的路上,今天顯得格外安靜。
下雨天,不見騎車和遛狗的人。
雨水像是黏住了人們的嘴巴,大家都是隻顧著埋頭趕路。
耳機裡的是古爾德演繹的貝多芬作品109E大調第30號奏鳴曲。
靜靜體會著重音和弦、分解琶音還有整個樂章的主題複調織體。
心情隨著音樂的流動,很容易就能達到心流的狀態。
直到十字街口的便利店前,熊貓雨衣的不死川,白底雛菊花雨傘的二見,透明雨傘的間島,三人齊齊站在一起,像攔路虎一樣,朝自己揮手。
淺間知道,珍貴的寧靜,隻持續了5分鐘不到,就破碎了。
青春的美好,亦是煩惱。
越來越多的場景,是自己向她們妥協。
於是四人,又正大光明的一起入校,不死川時不時和經過的同學甚至前輩們打著招呼,發出她那甜蜜、動人的笑聲。
耳畔的紛紛議論,攻擊力度不大。特彆是當他以微笑回應那些人時,他能看見那些人露出驚恐的樣子,迅速垂下頭來。
惡名昭著了屬於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名字可以讓嬰兒止啼。
“靜水君遇到什麼好事了麼?”
二見濃密睫毛下的大眼睛裡,倒映著自己凹出輕蔑微笑的臉。
間島聽言也好奇起來,難道說.
淺間是因為她昨天被拒絕了後,還厚著臉皮和其他女孩一起等他感到可笑麼?
在想什麼啊!麻衣,你隻會把人往壞處想嗎?
“沒什麼.隻是在練習[杜興微笑]。”
“哦~不愧是羅伯特君,鍛煉微笑,不應該是躲在自家洗手間對著鏡子練嗎?”
怎麼聽起來,好像你就這麼鍛煉過啊
幾人一邊爬著坡道,一邊繼續聊著天,步伐越來越慢。
“羅伯特今天又更新了什麼有趣的夢想麼?”
不死川的眼神充滿著期待。
“希望星期五早點來。”
“是迫不及待想聽小真澄的演奏會麼?”
“想要晴天早點來。”
“咦~~~?那我們達成一致了哦~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小太陽組啦~~~剛剛和小月還有小麻衣聊,她們都是下雨黨哦!”
“靜水君應該是下雨黨吧?”
二見可見不得淺間和不死川組CP,提出了異議。
間島也點頭同意二見的說法。
不死川用閉上一隻眼,對著二見和間島擺了擺修長的食指,說道,
“證據確鑿~我可是見過他做晴天娃娃哦~”
“可是靜水君說過——[世界有太多渣滓了,隻有下雨能讓世界可以稍微乾淨點]這種話哦。”
二見的聲音不大,但是他們這一行人著實吸引著其他人的關注。
聽到二見說淺間發表過這種言論,路人們都用一種見到鬼的表情看向淺間。
“把我們當垃圾麼?”
“這瞧不起人的程度有些過分了吧!”
“【英和忍者】有大清洗英和的欲望!”
“不,他是邪惡軸心的殘黨!”
人均理解大師是吧?淺間捂住了額頭。
淺間靜水到底是晴黨還是雨黨,直到他們四人走進教室,都沒有一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