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都是禦行院的兄弟會主力成員。
淺間很快找出了鷹司要。
而看起來像鷹司要的帥哥,也將目光看向了淺間。
“鷹司要?”
“正是在下,淺間君。”
這份從容的笑意,比剛剛和不死川打招呼的帥哥更要令人心折。
和不死川打招呼的男生,笑容雖然真誠陽光,充滿著由衷的歡喜。但整個人卻有著一股強烈的拘束感,仿佛是第一次被西裝束縛肢體的紳士。
鷹司要另一邊的男生,笑容中帶著虛假的僵硬。虛假的原因,是目光裡桀驁不馴的色采與他展示親和的笑臉發生了衝突。
大抵是大量練習過臉部肌肉,卻沒有好好練習眼神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臉部肌肉條件反射的笑了,但內心卻不屑一顧吧?
淺間正是從三人的位置和表情,判斷出了誰是鷹司要。
哪怕是鬆懈下來,氣勢依舊不弱。這樣的人更讓人一見難忘。
鷹司要和淺間靜水的對話,吸引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以致於剛剛和不死川打招呼的男生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不死川還沒回答他,他的寒暄被打斷了。
鷹司要看出了小兄弟的尷尬,又看向不死川,重複了如月的話,
“不死川小姐,很久不見了。和勇哥還在聯係嗎?”
“早上好,鷹司君,如月君,三井君,確實很久不見了。勇哥的話,快一個月沒見了哦。”
最開始打招呼,被不死川稱為如月君的男生又問道,
“理世,聽說你和近衛千代走在一起,是什麼情況?你不是站在勇哥那邊的麼?”
男生說完,眼神卻看向了淺間。
不死川走到淺間身邊,對著如月笑了起來
“真奇怪,如月君你不是和勇哥不熟麼?今天怎麼忽然關心起他了,要關心人的話,親自對那個人說更好哦?”
不死川轉而又看向鷹司要,
“鷹司君今天你們跟著禦行院君一起來,難道是來看我們拍電影的嗎?”
鷹司要淺笑道,
“坦誠來說,是我提出看看你和淺間君,拉著大家一起來的。”
組團參觀?這裡並不是動物園吧?
此前不死川和禦行院兩人並不熟,她剛剛的反應,也表明她和那位叫她[理世]的如月君並不親密。聯係到上周日禦行院聖對自己的邀請,這群人或許過來的真正目的是他淺間靜水。
“禦行院君,你該不會向你的朋友們收取了門票吧?”
淺間問向麵部表情尷尬的禦行院。
“不好意思,言之不預,算我欠你的。”
“哪怕算上這次幫我找拍攝場地,你好像還欠我很多的樣子。”
本來他們一行人也沒有什麼敵意,看淺間無所謂的樣子,禦行院鬆了一口氣,
“這次協調場地不算,就讓我慢慢還吧。”
淺間看向了鷹司要,
“所以說,鷹司家的少爺,找我有什麼事?”
鷹司笑了笑,
“我以前也拍過電影,也投過電影,不嫌棄的話,這次你的作品,讓我負責幫你衝獎,沒有任何條件,就當交個朋友。”
“[交朋友]不算條件嗎?”
“當然不算,交不交朋友,取決於你,淺間君。”
淺間看了一眼三井家和如月家的公子哥。
“免費幫忙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很貴。朋友不是濫交出來的,給我一個和我交朋友的理由,然後給我一個和你交朋友的理由。”
“傳說中的朋友試煉麼?感覺難度低了不少。”
鷹司要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這位鷹司家的少爺,並不比禦行院帥氣多少,但他的舉手投足,都散發著一種令人親近的魅力。
“淺間君,現在五攝家的年輕一輩,對你都很感興趣,特彆是和我們年紀差不多,從小被近衛千代折磨的那些人。另外,我也好奇著,作為近衛家代理人的你,在破壞三家聯盟的同時,為什麼能依然收獲一條家和二條家的友誼。
要問我想和你做朋友的理由,【見賢思齊】,並想親眼見識一下,幾位家主都認可的【賢】,是否貨真價實,這個理由夠麼?”
淺間不置可否,鷹司所謂的理由,缺乏坦誠的交易精神。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鄙視帶有功利的交情,卻對不摻雜功利的交情保持高度警惕。
“說說為什麼我需要和你交朋友的原因吧。”
“坦誠來說,五攝家裡,在交朋友這方麵,口碑最好的就是我了吧?
畢竟,朋友不會是我進步的墊腳石,因為我無須上進心;朋友不會是我優越感的陪襯,因為我無意炫耀;朋友不會是我排解寂寞的工具,因為我不會孤獨;朋友不需要為了我說不必要的話,做不必要的事,因為我也不需要。
如果你能和聖做朋友,那麼,你也會和我做朋友的,因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既謙和又驕傲的發言。
淺間想了想,近衛和一條的朋友圈,確實糟糕到了可憐的地步。
他盯著鷹司問道,
“萍水相逢的刎頸之交,做得到麼?”
鷹司聽言,笑著搖頭,
“坦誠來說,現在還不行。淺間君,有興趣認識我的妹妹嗎?”
“沒有。”
“也是,畢竟你對近衛千代、藤原愛和真澄都沒興趣。憐醬除了比她們年輕5歲,並沒有太多優勢。”
“???”
你妹妹未成年吧!
鷹司看淺間麵無表情的樣子,轉頭問向禦行院,
“聖,真出現生死抉擇,你願意放棄一切,用你的命換淺間君的命嗎?”
禦行院遲疑了一下,對淺間抱著歉意說道,
“辦不到,除非我不再是禦行院。”
“你看,淺間君,你明明和聖不是你說的這種交情,為什麼用雙重標準來為難我呢?”
淺間準備說[禦行院不算真朋友,隻算債務人],想了想還是算了,就讓禦行院再承自己一個情吧。
“因為日久見人心。我和你不熟,也對你沒興趣。”
鷹司要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說道,
“那麼,我下學期也會重新返校,以1個月為期限,讓你看到我作為朋友的資格。如果你仍覺得鷹司要做朋友不夠格,那麼,通過做你的敵人來達到【見賢思齊】的目的,也是一種可行路徑。”
“不用等下學期了,你現在就是我淺間靜水的朋友了。”
鷹司要意外地看著淺間,仿佛重新認識了這個人一樣。
“你應該不是欺軟怕硬的人吧?淺間君?”
“抱歉,我就是。如果現在做敵人,也不是不可以。”
“不喜歡被彆人摸清喜好麼?這樣子的生存方式,會很累啊有點明白,一條先生讓我好好向你學習的原因了。”
那個白毛大叔到底和你講了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對了,鷹司前輩,以朋友的立場,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會有[坦誠來說]這樣的口癖?”
兄弟會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用[問得好!]的驚豔眼神,看向了淺間。
鷹司要哈哈一笑,
“總算有人問這個了,果然,不愧是淺間君。
為什麼會有這樣子的口癖.
因為啊,人類啊,是在隻給自己看的日記裡,也會寫謊言的,無時無刻想要說謊的可悲的動物啊。
為了讓自己不說謊,我必須要不斷地重複[坦誠來說],要求自己做一個誠於己,誠於人的人。不知不覺,[坦誠來說],已經成為,比我[鷹司要]這個名字,更重要的東西了。畢竟,我是鷹司家的鷹司要,我承擔得起,說真話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