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汐思索片刻，問道：“那這個幻覺模因的感染條件是什麼？接觸？目擊？還是範圍？”
“察覺到不對勁，就會被感染，但不隻是幻覺這麼簡單。”
說罷，上官炎拿出兩張紙放在莫雲汐麵前。
莫雲汐拿起一瞧，神色微變。
這兩張紙，一張是入職存檔，而且還是淩霄的入職存檔。
而另一張，則是打卡記錄，日期就是昨天，打卡人顯示是淩霄。
如果淩霄是幻覺，那就不該有入職存檔，更不可能在打卡機上留下記錄。
“不僅是幻覺，還會扭曲現實！”莫雲汐盯著紙說道。
“它會扭曲現實，來證明自身的存在，如果感染人數增多，她方方麵麵的細節也會變得更加真實，最後變得和人類沒有差彆，到時候，即便有人知道他是假的，也無法向其他被感染者拿出證據來證明了。”上官炎補充道。
莫雲汐沉默不語，又看向循環播放的監控錄像。
這個幻覺所表現出來的影響力，不僅僅是認知修改，而且會讓受影響者，無視掉任何漏洞，即使告知真相也沒用。
錄像中的愛麗絲，甚至掐暈了夏守，但依舊沒能喚醒夏守。
甚至原先已經察覺到不對的人，在被模因感染後，也會將腦子裡違和的記憶修改，讓關於幻覺的一切記憶都變得正常。
三部的另外兩名員工，是最早目擊到異常的人，但現在已經和夏守一樣，被隔離在上官炎的私人彆墅中了。
“被這種級彆的模因感染，按照規定，他們應該被處決。”莫雲汐用力將兩張紙按在桌上。
“就這樣直接處決，未免太浪費了，所以我才想把他們送進月灼村，這樣也算物儘其用。”
莫雲汐看了上官炎一眼，切身感受到了傳聞中魔女的冷酷。
即使是現在被所有人稱之為“魔女底牌”的夏守，在上官炎口中都像一個工具一樣。
上官炎接著拿出一張紙，是份關於淩霄自願申請進入月灼村的申請書，並且已經被蓋了章。
“這是今天早晨在我辦公室上找到的派遣文書，也是現實扭曲的產物。
這說明即便是假貨，也有著和劇本一樣的行動軌跡，隻不過我們不是觀眾，無法認知到。
按照申請書上的批示，淩霄現在已經在月灼村裡了。
以我對夏守的了解，他一定也會跟著進去，因為這個淩霄和他的關係，可是相當的親密。
嗬嗬……這是引誘啊，是月灼村在引誘夏守靠近，你不覺得這本身就是聚合的一環嗎？”
莫雲汐沉默不語，沒有表示讚同，但也沒有反對。
她或許不認同上官炎的想法，但更不會反對上官炎的做法。
至少在這次事件中，上官炎做出的決策都非常正確。
莫雲汐萬萬沒想到，本以為在月灼村內才會出現的“多餘一人”現象，竟也會在外界發生！
這樣一來，月灼村的管控評級，就要從無風險，變成最高風險了。
從目前這個模因的表現形式來看，管控局對這個模因，沒有任何有效的控製方法。
這種級彆的模因感染者，照理說必須處決，因為這種模因的擴散效率太高，生效優先級也無法判定上限，稍不留神，就會變成影響全球範圍的常駐模因，就像那個已經擴散到全世界，徹底深入人心的“地圓說”那樣。
那麼，既然這些人注定要被處決，不如把他們送進月灼村去，一來可以調查情報，二來，他們或許也能找到解救自己的方法。
“你把我叫來看這些東西，是覺得我或許能夠免疫模因的感染？”莫雲汐看向上官炎。
上官炎否認道：“並不能，雖然不是100%確定你會感染，但也有90%吧。”
莫雲汐愣了一瞬，再看向上官炎時，終於明白了。
上官炎，其實並不是想讓她測試這個模因的生效級，而是想讓她也進去月灼村。
上官炎不是她的直屬上司，沒有直接命令她進入月灼村的權力，但讓她配合測試，肯定獲得了更高級彆的準許。
而測試的最終結果，就是她成為被感染者。
那時，選擇進入月灼村，是最合理的選擇。
……被安排了呀。
莫雲汐本該生氣，卻生不起氣來，因為上次，上官炎也幫了她大忙。
如果沒有上官炎越級批準那次違規救援，她和她手底下的人，很可能會傷亡慘重。那時，上官炎就直接了當地對她說：“不用謝我，遲早會讓你還的，不管你願不願意。”